,亏也有人能真信了黎纪苏的谎话。
我假装感受不到黎纪苏一直落在我脸上的目光,只是专注看着窗外,看着街边被飞驰而过的车带起的枯叶,享受了片刻旋转飞舞的辉煌后,又重归于寂静。
车到了,司机又絮絮叨叨片刻后,我扶着黎纪苏进了医院。
那医生也是个话痨,因为黎纪苏说了实话,是打架受的伤后,便开始从现在大学生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打架斗殴的现状,到他那个时候高考有多难考上个好大学有多光宗耀祖。
我听的烦,就走了出去,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有些发愣地看着头顶昏黄的灯,消毒水的味萦绕在鼻尖。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没过多久,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视线转回来,看了眼脸上贴着块纱布,左肩也缠了厚厚一圈,想来腿上也是如此的黎纪苏,一声不吭走了出去。
要是平时,我肯定会调侃无数句,毕竟黎纪苏这张小脸,如此盛世美颜,却被一块纱布煞了风景,实在是可喜可贺。
但是此刻我不想,一点也不想,于是就一个人向前走,走在空落落的医院长廊,一片寂静中脚步声的回音响在耳边,有些压抑。
黎纪苏就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看着前面冷漠的背影,歪着头轻轻一笑,然后跟了上去。
出了门,夕阳开始落山,一阵阵冷风打在脸上,有些刺骨的冷,前不久看到的满地归根落叶,也没有此刻让我这么强烈地意识到,原来已深秋了。
果然是自古逢秋悲寂寥,我可不觉得多事之秋能胜得了春朝。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到一瘸一拐却费力前行的黎纪苏,终于被这模样逗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笑了后,黎纪苏的目光也更温柔了许多,努力加快了些脚步,停在我身前。
“不生气了?”他把我被风扬起的碎发轻轻挽到耳后,低下头道。
我突然发现我和他此刻离得好近,不得已仰起脸,目光带了些嗔怒盯着他,“生气。如果我在上面,他们不会再打的。”
黎纪苏目光依旧很温柔,静静注视着我,片刻后又是如沐春风的温柔一笑。
我只在他的脸上见到过嘲讽嫌弃的笑和轻蔑冷意的笑这两类,饶是他成天挂在嘴边看起来是暖男的阳光笑容,我也知道那从来不是发自内心的。然而今日,我却屡屡见到的是他那似乎是被谁附了身的温柔笑意,本就生的俊美,这笑容,竟仿佛能融化深秋里的一身寒意。
我瞬间感觉自己神游到玉皇大帝那儿去了,然而还没做客几秒钟,我又去找耶和华了,因为下一秒,面前的那个男生突然抬起右臂,一把把我搂入怀中。
脸第二次埋在白色衬衣里,鼻尖是碘酒味夹杂着男生身上似乎是洗衣液的清新香气,头顶传来了幽幽的声音,“好,下次让你在上面。”
我皱了皱眉,只觉得这话怎么越听越怪,刚想探出头去,却被他右手又给摁了回来。
然后就听着那声音继续轻飘飘道,“若若,我肯定是要保护你的。如果受伤的是你,”我会心如刀绞,“我不就得照顾你,麻烦死了。如果受伤的是我,”是不是能让你暂时忘了凌亦宸,对我的关心多一点点,“我就多了一个免费保姆,多好。”
我突然不再挣扎着要把脸拿出来,因为心,莫名就瞬间宁静了下来,好静好静,就像流浪的游子找到了避风港,满心的伤痕都被温暖一丝丝抚平。
我在他的怀里闷闷哦了一声,告诉他宽容大度的若若姐勉强答应你了。然后听着他终于恢复不要脸的标准黎纪苏式回答,在一片黑暗中扬起了嘴角,笑着笑着,就笑湿了他的衣襟。
☆、十五
黎纪苏真不愧对我给他的备注,妖怪。绷着纱布好不容易老实了几天后,又开始活蹦乱跳不要脸了。
其实他身体恢复没恢复,嘴上都会使唤个不停,所以我的日子依旧是处于吃饭睡觉被黎纪苏欺负的水深火热中,就仿佛回到了从未重逢过那些人的时候。
小虎明目张胆打了人后,居然没有听到学校有任何关于他打人这件事的处分。凌亦宸的手段实在是让人佩服,我摇头晃脑唉声叹气了无数次,不得不再感叹一句,有钱真好。
黎纪苏倒是无所谓,依旧一脸风轻云淡,他对此的解释是,你的小情人派人动的手,你给我当个保姆,这不就扯平了,何须那些有名无实的处分,对我又没好处。
我就又想把他淤青好的差不多了的俊脸再打成丑八怪。
过了几天我又叫他去吃了那家面馆,我豪迈地拍着他的肩膀说,走,你若若姐请客,弥补可怜的苏苏受伤的心灵。
可惜仁慈的老天爷都没让若若姐付这个钱,我两一出现在店门口,老板娘就冲出来,目光把黎纪苏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而后十分歉意说这次随便吃,她不收我们的钱。
于是我得意地朝黎纪苏点点头,心情无比愉悦地做好了吃白饭的准备。
然而就在吃完饭我准备拍屁股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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