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那人知他追上来了,也不回头,甩袖扔出几枚毒镖。楚越挥剑一一打落,更将其中一枚打了回去,那人耳听尖细的风声已知不好,一个转身避过,楚越目光一凝,对方竟是蒙了面来的,看来也够小心谨慎。
只是——他绝对不会放想暗杀他的人回去!
微微提气加快脚步,蒙面人被自己的毒镖一阻,最终没能逃脱,见楚越咄咄逼人并不想放他一马,只好咬牙回头,两人战在一处。
对方明显只是暗杀的高手,明刀明枪就不是楚越的对手,缠斗之中始终落在下风,然而阴损招数层出不穷,好几次险些让楚越吃了暗亏。
那神出鬼没的淬毒小针总是从各种刁钻古怪的角度出现,每当楚越已经可以挑下蒙面人的蒙面黑纱的时候,对方就会撒出一把毒针,让楚越不得不回剑自保。
两人无声无息地缠斗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只有武器相交的声音在暗夜里回响,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楚越不说话,是知道他如果问一些诸如“来者何人有何贵干”或者“你为什么要来杀我”这样的话不仅非常傻,而且绝对不会得到回答。真要知道真相,把人擒住才是上策。
而蒙面人不说话,是因为鬼谷弟子一共也就那么几个人,虽然楚越平常与他们并不亲近,却未必就认不出他的声音。
蒙面人现在有些后悔自己打错了注意,原以为楚越今天受了伤,晚上一定睡得格外沉,再说这是个中途送来的外人,肯定比其他往日一同训练的兄弟姊妹好对付。
谁想到对方这般警醒!
他一懊恼,招式间就露了个破绽,楚越觑准时机,一招白虹贯日,剑势由下往上,轻柔且精准地将对方的蒙面黑纱劈成两半,夜风一吹,飘然如蝶随风远去。
蒙面人大惊,想要用手捂脸,已经来不及,楚越已经看到了他的脸。
这一看楚越都有些诧异,这个看上去阴狠毒辣想要置他于死地之人,竟然是平时训练中最为温吞吞的老好人大师兄长宇。
因为他人有些胖看上去非常喜庆,为人又总是和和气气的,楚越对他的印象原本不坏。没想到无人处原来是这等模样。
平常一团和气的圆脸现在看上去非常阴鸷,目露凶光,怨毒地盯着楚越。
楚越点点头,“原来是长宇师兄。”
“哼。”
长宇脸色白了又黑,异彩纷呈。心想不行,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今天晚上一定要杀了楚越,否则难保对方不会报复。成王败寇,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更何况鬼谷本来就是这个规矩,怪只怪他技不如人!
念头刚一起,长宇手上招式就随之而变,如果刚才是为了逃跑还留有几分余地,现在就是准备拼个鱼死网破不死不休,招招狠辣不留退路,专攻楚越的咽喉、前胸、腹部等能够致人于死命的地方。
毒针更是毫不吝啬地洒,心想你武功再精妙,也挡不住漫天毒针,想那唐门的暴雨梨花针,不就是这个道理?
只要楚越身上中了哪怕只有一根毒针,也会全身麻痹,久而久之休克而死,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他为所欲为?
长宇想到这里,笑得更是瘆人,眼看着无数纤细如发丝的毒针围困住了楚越,看着对方舞动长剑,努力筑成一个屏障打落那些毒物,得意万分。
少主亲自选的影卫?不过如此。凭什么他们要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每天都要担心来自同门的暗算,就算将来出了师,干的夜是随时回不来的活计。
而这种人,只要整天跟着主子,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有个动手的时候。
长宇心中一动,手中暗暗滑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化骨散,原本是用来毁尸灭迹的——不过么,对于活人也一样有用。
楚越也许躲得过毒针,可这化骨散一洒,他却没处躲去,而自己只要判断好风向站到高处,自然做不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到时候看着楚越打滚求饶直到化得什么都不剩,还能给这谷里的花花草草做养料,自己也少一个对手,真是一本万利的活计。
打定了注意,他用三个指头捏着瓶子,刚要打开,忽然身后升起一阵诡异的凉意,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接近,就在他身后!
长宇脸色大变,他确信自己感觉到了一股不属于楚越的杀气,忍不住想要回头去看。
刹那间身上一凉,再回头时,楚越已经冷冷站在他面前,长宇张了张嘴,心里万般不甘愿。
怎么会?他不可能这么早就死在这里,明明他才是大师兄,刚刚那股杀意,究竟是什么……
还没来得及等他想完生命中的最后一个问题,长宇就已经气绝而亡,死不瞑目的人瞪大了眼,直直地望着鬼谷的夜空。
将近黎明,天上,谷玄星无言地沉默着,指引死者的归途。
长宇一死,那瓶化骨散咕噜噜地滚了出来,静静地伫立在草丛里。楚越看了它一眼,不知道是什么,但看长宇刚才想把它拿出来的架势,。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了想,楚越没去动它,自顾自离开了。
草丛中静默了许久,忽然有一个蛰伏的人影慢慢站起身来,拾起那瓶化骨散,拔出塞子洒了一点在长宇的尸身之上,看着他迅速化为虚无,才安静地离开。
6、囚禁
三年后。
“长元,你又在我的午饭里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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