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你又不是狗,学人家用这招啊。”我被他逗得露出一丝苦笑,捏了捏他的耳朵。
“喵呜。”大概是想安慰我,他稀奇地温顺,随我摆弄。
“你还真会看人脸色。”
“喵。”我实在不识好猫心,白银不满地用前爪拍我。
“接下来要怎么办?”我定定看着白银,扪心自问。他却茫然地歪过脑袋,怎么可能听得懂。
小表叔在浴室里耗了很久,久到我担心起来,跑去敲门,他在里面瓮声瓮气地答了一句,“马上就好。”
“哦……记得开换气扇通风。”我悻悻地提醒。
里面安静了片刻,才传出一声“嗯”。
他也许连话也不想跟我说,见我也心烦。从浴室出来就直接躺到床上,也不管头发还湿着。我拿了干毛巾拉他坐起来,“头发湿答答的睡觉,明天起来会头痛。”
他的头发细软,开学之后剪短很多,像白银肚皮上的软毛。我慢慢帮他擦拭,他盘腿坐在床上,乖巧地垂下头。半晌,他轻声地开口,“陈安……你实在太好人了。”
“……”我无言以对,默默收回毛巾,他还是低垂着脑袋,露出的后颈简直像一掐就断似的。我撤开视线,声音干涩地喃喃回答,“不,我不是好人。”
“好了,睡觉吧。”我被房间里让人不舒服的沉寂压得透不过气,挤出一丝笑容道。
“嗯。”
我把白银放到了他身边,我安慰不了他,就让白银给他一些温暖吧。
他伸手揽过白银,翻身往床铺靠墙的里侧缩去。他的不安或者自我保护总是不自觉地表现在肢体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快睡去,但我睡不着,又不敢多动弹怕吵到他,圆瞪双眼盯着天花板,适应黑暗之后,我慢慢看清陈旧的木质天花板上的纹理,曲曲折折的四处蜿蜒,看起来让人发晕。
有些事情如果不去触及,朦朦胧胧的过去反而好,可一旦触及,就像开了闸门便越发清晰,可是越清晰就越可怖。大概我潜意识里也明白这是不能去细想的事情,所以从来都是用他是值得让人爱护的好孩子这样蹩脚的理由说服自己。
简直是……糟透了。
乱七八糟的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耳边传来他绵长的呼吸声,大概已经睡熟了。我心烦意乱,索性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从西装外套里翻出香烟,摸到阳台上点燃。大概第一口抽得太急,我被呛到,只好捂着嘴咳嗽。回头看了里面一眼,幸好没有吵醒他。
我平时很少在家抽烟,怕气味对白银不好,小表叔来了之后更是想干脆戒了算了。但现在我急需烟或者酒的刺激,什么都可以,让我逃避一下就好。
靠着阳台栏杆发呆,手里的烟燃掉大半也没有吸几口。我碾灭烟头扔进垃圾桶,走回房间。
不自觉地挪到他的床边,怔怔望着他的睡脸出神,他刚满十八岁,不论过去如何,以后总会光明美好,怎么有我这种人存在的地方。只是眼下……
“你现在还有一丁点需要我是吗,那就暂时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喃喃自语,这句话我说过好多次,如今只为卑劣地给自己找个理由,“对不起……”
凌晨才真正睡着,我睡到了临近中午,或者是纯粹不愿起来,模糊中听到开门的声音,却懒得睁眼去看。直到白银不耐烦地在我的床边叫唤,我才茫然地坐起身。
“白银?只有你一个吗……”我抱起他,视线扫到了小表叔的床,被褥叠得整齐,在这个一眼望到底的小屋子里,却完全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他何时都是懂礼貌的孩子,依旧记得在餐桌上留了字条,还贴心的为我找台阶,“作业很多,我先回学校了。”
上一次他不告而别,我还能跑去把他带回来,这一次我却捏紧了纸条,缓缓坐到了餐桌边。
或许暂时远离我反而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迟了更新。我过了糟透了的几天。想哭都哭不出来。茫茫然的……刚好文也写到了我最不擅长的……最不开心的地方。好烦躁。
☆、番外二
番外二
陈泽在半夜醒来。
楼下隐约传来争吵的声音。爸爸什么时候过来的,什么时候开始争吵的,他都不太清楚。上次去外婆家,听他们背后谈论父母似乎终于要离婚了。外婆是用松了口气的语气说的。毕竟这么多年来,不好受的不是他父母二人而已。他们离婚后,妈妈要再婚,生活或许会变好,外婆大约觉得高兴。
爸爸已经搬出去,最近过来的几次似乎都只是拿剩余的东西。见到他的时候连招呼也不曾打,大概心情不好也顾不上,或者根本也不愿看到他。所以每次他过来,陈泽都默默地回房间。
妈妈准备把再婚对象带回家住,事先有跟陈泽说过。陈泽觉得除了点头,他没有资格反对。妈妈再婚后一定会比现在幸福,他怎么可以阻止……
楼下的争吵愈发激烈,还夹杂有物品翻砸的声音。
陈泽起床,光脚踩在地板上走到房门边,轻轻转动了房门的把手,却在拉开门时犹豫了。他抿了抿嘴,垂下头,又把门推了回去。
现在出去了也没用,只会火上浇油。看到他只会让他们更加恼怒。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当成空气,静悄悄的躲在角落。他已经学会习惯。
往后自己该怎么办?陈泽最近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并不是想依赖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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