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起码还有个人家。”他漫不经心地回答,看着年年在院子里蹦来跳去玩。
水含接受了我们的委托,她看起来很愉快,毕竟是育龄期的女子,和孩子总是容易相处,她帮我们照看过多次,和年年比较投缘。起初我不知道该教年年如何称呼她,按辈分是要叫她姐姐的,但既然叫我叔叔,也就可以叫她阿姨。
小姑娘倒根本不管辈分,张嘴就叫:“姑姑!”
水含响亮的答应了一声,把她抱了起来,说:“就等你们吃饭了。”
我的妹夫在摆桌子,见了我们,只是微笑着颔首,我们不常接触,我只知道他的父亲在市委任职,看水含的气色,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丈夫。
饭毕,一道坐在客厅里闲聊,说到长风,自然就说到我辞职的事,我下意识的看雁文,他很平静。我心里把陈涣骂了一遍,一定是他早就通风报信了。水含自然是不赞成这事,但她很清楚我的个性。幸好她对她的妹妹还有些信心,柳姨的三个孩子,也就是涧雪有做大事的底子。
“那么,打算去多久呢?”我的妹夫问。这问题很平常,但我却无法回答。
“那能有多久啊,一年半载的不就回来了。”水含替我回答了,她今晚细致体贴地有些异样。
她突然又说:“啊,大哥,我想起来,有样东西要给你,你跟我来一下好吗?”
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要告诉我吧,我跟了上去,心里也能猜个八九分了。
“……这叫我怎么说呢。”她似乎很难启齿,“你有听到外面在传的谣言吗?”
“说说看。”
“是说你和雁文……你们……”
“我知道。”
我的干脆让她吃了一惊,张口半天才找回声音,瑟瑟地问:“那么,我可以问吗?你们……”
“不要随意相信一些来源不可靠的信息,要相信你自己的感觉。”这话就看她怎么领会了。
她松了口气——看来她相信她的感觉——尽管她的感觉似乎出了错。
“雁文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听到了,我说:“知道了也正常,我又不能阻止空气流通。”
“你要是肯听爸爸的话,结婚,那就没有那么多事儿了。”她抱怨,“还好传得还不远。且不说这对你的声誉有多大的影响,雁文要是真知道了,可怎么了得,他那么傲气的人,身体又不好。”
可传言的是事实。我说:“行了,既然说是谣传,等我们回来,自然也就会过去了。”
“希望吧。”她忧心忡忡,“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问题谁问我都回答不了,我说:“年年的抚养费我会打到你帐户,多宠着她点儿,就当她是当年的雁文。”
这话让她哑口无言了。
回家的路上,他默不作声,车里安静极了。和年年分离,他真是迫不得已的,看他们兄妹道别,听他低低的嘱咐年年要乖要听话,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实在舍不得他这样难过。
车在车库里停妥了,他还没有下车的意思,我不得不开口。
“宝贝儿,我们要早点休息了,明天要上飞机的。”
他抬头看我,伸过手来让我抱。
“她会恨我的。”他闷闷地说。
“怎么会呢。”
“可我恨过你。”
他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我是真心疼他这样,只好轻拍他的背宽慰他:“想什么呢,傻瓜,咱们又不会去很久。”
“那可难说了……”
“不会的!”胸口一阵紧缩,不想听他说那些,我拥紧了他,“不会的。你要相信我!”
黑暗中除了两个人一沉一浅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到。
我们有多少胜算,我没有把握。
李印歉来接机,热情地介绍四周环境,顺道也去拜访了他的父母,谈起我的父母亲,不胜唏嘘。雁文安静地坐在一边听我们交谈,不用说他与他们从未见过面,就连我也觉得陌生,他们离开宁波时,我的母亲还未去世。时间实在是隔得很久了。
李印歉在医院附近帮我们租了套公寓,并为我们找了个华人保姆,我再三感谢。整理行李后,雁文站在窗边看楼下的街道风景,面色凝重。毕竟是来赌性命的,我没准备在他脸上看到灿烂的笑容。
医院里是早就预约好的,先去办了入院手续,之后我申请带他回公寓睡,刚到纽约,我怕他因为环境陌生而无法入睡,现在的他是多么的脆弱敏感。
晚餐保姆为我们准备了烤肉沙拉和一道浓汤,他很给面子的吃了一点,但明显不合口味。
“您会做中国菜吗?点心恩?煮饭您总会吧?”他问保姆。
保姆说:“会的。但是这里材料不好找。”
“那请您尽量找找好吗?”
“薪水可以加到你满意为止,请你做中餐。”我补充,“容易消化的。”
保姆点头答应,第二日,居然给我们做了饺子。似乎在外面一说到中餐,饺子就是代表了。可我们并不是北方人,幸好小家伙平时在家很少吃饺子,所以偶尔一顿,倒也吃得很开心。
睡下后半夜被电话吵醒,年年小姑娘关切地询问情况如何日,她还没有时差概念。
“哥哥呢?”她的精神很好。
“哥哥睡觉了。”我轻拍雁文的背,他也被吵醒了,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往我怀里蹭了蹭。
“姑姑对你好吗?”
“好!”她响亮地应着,“姑姑带年年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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