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难道教了你不要问人任何事?”玉谪羽只能作此推断,如此习惯,显然是从小便养成的。
莫虑倒也没有隐瞒,回道:“并无,我爹不过要我不要有好奇心而已。”
玉谪羽挑眉,不要有好奇心,岂不是从一开始就泯灭一人天性,兴致忽然高了许多,问道:“你要如何不有好奇心?”
莫虑双手拿着玉谪羽给他的烤鱼,一口未动,黑色的双瞳内闪动火光,微微摇头,“不知,我也曾问过,我爹回答,从我问出这一问题,便是一种好奇心了,从此我也就不再去问,若有不懂,那便不懂就好,世间万物,哪里是每一件都能令人懂得的。”
玉谪羽戏谑道:“你这种想法倒是新颖了,世间的确未有一人能通晓世事,但不主动去求学,只被动吸取,未免窝囊了些。”
“窝囊与否我也不知,莫氏一族本就以守护落雪殿为己任,修生养性,定要找到医治这孱弱身体的方法。从小爹便是如此教导我的,我自是明白这些也便够了。”
或是打开了话匣子,莫虑话也多了起来,好似找到了一个玩伴,从小到大,他虽身边围绕许多人,却总是不同的,他甚至都不知玩伴应是什么模样,不过看见与自己如此不同的玉谪羽,莫虑心中的确是欢喜的,否则也不会事事由着他。
见莫虑未动一口烤鱼,玉谪羽手中的却早已吃完,想起之前常常给他夹菜,便从莫虑手中抽走了烤鱼,莫虑似是还未缓过神,人也呆呆的,玉谪羽看着有趣,就从烤鱼中撕下一块,细细看着有没有刺,剔除鱼刺之后便送到莫虑嘴边,命令道:“张口。”
莫虑居然真的乖乖张口,吃下了玉谪羽手中的鱼块!
玉谪羽目瞪口呆,这这这,太不寻常了些!
玉谪羽这才发现,他似乎有许多时日为给莫虑诊脉了,莫虑一直都按时服药,晚间他也为莫虑施针,莫虑身体的确有所好转。这些时日他光顾着看热闹,竟然忘了要时刻为莫虑诊脉!
这会儿哪里还考虑到喂他吃东西,伸手就搭上了莫虑手腕,随即就是一愣,这奇异脉象是怎么回事?
“你们莫氏一族最大禁忌是何物?”
玉谪羽只能猜测,雨月山庄内莫虑接触到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事物。这一问题他该早就问出的,可是玉谪羽随性的很,他也不是个不尽心为莫虑治病,却总是下意识不想去接触落雪殿秘辛。玉谪羽懊恼不已,枉他医术赶超师父,这心性却是半点不长进,就算他不喜落雪殿,也不应将私人情感带到医治病患之中,到底还是他太自负,竟然以为凭脉象就能为莫虑医治。他也从未想过要为莫虑医好这病,如此病症,早已在他心中成为绝症了。这种种意识相加,竟叫他忽略了身为医者的本质!
莫虑清冽的声音将玉谪羽从思虑中唤醒,“有,家规第一条,凡莫氏一族,皆不可动情,无论何种情,都是莫氏一族禁忌。”
玉谪羽一愣,莫虑不可动情,怪不得他竟淡然到那种地步,如同一座冰雕。这么想来,灭去一人的好奇心,对任何事都没了期待,自然就不会有情了,玉谪羽轻笑,闵君傲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
转而又想到,莫虑这种症状,正是服了他做的药物,又与身体有了冲撞才这么呆滞,这便是说,莫虑动情了?玉谪羽面色一寒,难道是那位在比武大会中硬要莫虑摘去面具的孙念蓉!那女人哪里能使莫虑看上眼了,容貌一般不说,心术不正!
抓住莫虑手腕,却下意识未用大力气,避免像上次那般在莫虑手腕上留下青痕,但玉谪羽说话的口气,却是恶狠狠的,“你动情了?”
莫虑症状越来越重,半晌才反应过来,心中却想道,动情是什么?微微摇头,回答:“并无。”
玉谪羽却不依不饶,只要一想到莫虑竟然为那种女人动情,他心中怒火便烧的旺盛,“那你怎的变得如此?”
莫虑却答道:“我不过是一直在想你的事而已。”
玉谪羽松开莫虑,怒火也被这清冽的声音浇熄,轻声问道:“我的何事?”
莫虑眼中迷蒙,似是看不起面前人的脸,人也昏昏沉沉,摇了摇混沌的头,“我也不知,你总是与他人不同,不知不觉便多看了你些,看你不透,却又不能问你,我似是要破了爹要我守的规矩,有了些许好奇心。”
说罢,竟然身体一歪,倒在了玉谪羽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o( ̄ヘ ̄o#),哼哼,玉谪羽终于知道自己的自大惹事了吧,看你把莫虑弄成什么样子了!
☆、照顾
三月的夜晚依旧透着冷意,晚风吹起,林子中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远处还传来各种动物的叫声,溪水顺流而下,敲击着水中的石头,淅淅沥沥,甚是好听。
但刨除这些声音,夜晚总是静谧的,尤其是这荒山野岭之中,玉谪羽一手揽着倒在他怀里的莫虑,竟是没了动作。
莫虑会如此,也算得是他的失误,他并未细细检查莫虑的脉象就为莫虑更改了药丸,这才使莫虑在心神动荡之后,身体有了变化,却服用了他给的药物,才会使他变得有些奇怪。就莫虑刚才脉象,玉谪羽可以断定,怕是短时间内,莫虑都只能如此混沌了,如同呆傻了一般。
若是往常,玉谪羽定会觉得有趣,但此事却是因他而起,他也没了那份玩乐的心思,莫虑的脉象如此诡异,稍有不慎便会使他丧命!
况且,莫虑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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