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身为不被容忍的叛徒，他却能以这样的姿态和表情回到这里，他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你到底……”
“鲁西安，我要走了，维持圣章的封印是本杰明家的传统，也是最大的荣耀，这一点，请你无论如何要相信我。”
伊恩打断了鲁西安没有问完的问题，说完之后，他一下子振开翅膀，留下一个微笑，转身飞走了。
鲁西安的剑还举在手里，他瞪大了眼睛，振开翅膀就想追上去，口中大喊：“等一下！你……”
床上的人一下子坐起了身，可盘旋在脑海中的晕眩感几乎让他立刻又倒了下去。
鲁西安觉得头痛欲裂，被银弹打穿的伤口传来恶心而剧烈的疼痛感。
刚才的一切，是梦吗？那晚发生的一切怎么会以梦境的形式再一次在他脑海中浮现，是要提醒他吗？提醒他不该离开极夜之地，或者，那是一种警示，告诉他现在掉头回极夜之地还来得及吗？
该死的，他居然被人类用银弹打成这样，简直太丢脸了！
但是如果以为这种程度的攻击就可以把他吓回去，那未免也太小看他了，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这样来挑衅他。
第四章
“鲁西安，你醒了。”
关切的嗓音模糊地传来，鲁西安转头，看到格雷的脑袋凑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手里还拿着一包血袋，“快，把这个喝了，银弹我已经都帮你取出来了。”
血液的味道让鲁西安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他冷静了下来，在格雷的帮助下，很快就把那袋血吸光了。
这一次，伤口开始愈合，而且速度非常快，晕眩和疼痛的感觉也在一会儿之后就完全消失了。
鲁西安再次坐起身，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旅馆，外面的欢呼声已经彻底消失了，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死寂。
他下意识地朝窗外雷看到他的动作，低声说：“放心，我绕了路回来的，没有人发现我们。”
点了点头，鲁西安收回视线问：“我睡了多久？”
格雷微皱着眉，直视着他的眼睛，“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该死的，只是被银弹击中而已，他居然昏睡了两个小时？
“你刚才梦到了什么？”格雷看着鲁西安，小心地问了一句。
但是鲁西安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晚的事他不想提，一个字都不想。他不说话，格雷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继续追问。
鲁西安伸手拿过了被格雷放在床头柜上的银弹。
那并不是什么特别的银弹，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当银弹留在他身体里的时候，他会无法靠吸血来恢复伤口？一般的情况下，高级血族被银弹射中后马上吸血，伤口应该会自动弹出银弹并愈合才对。
而且之前并不仅仅是伤口无法愈合那么简单，他还迅速地失去了力量和意识。太奇怪了，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格雷严肃的目光也落在那些银弹上，一脸沉思。
他知道银弹对血族的杀伤力比对狼人大，但是他也知道高级血族是足以在一段时间内抵抗银弹的，可之前鲁西安在中弹后不到五分钟就昏死过去了。
沉默良久，鲁西安开了口：“猎人来过了吗？”
他知道他之前一怒之下杀了的全是人类，猎人协会会把这件事定义成恶性事件展开调查，这样一来，恐怕多少会对血族造成麻烦。
格雷知道他的顾虑，安慰他道：“嗯，他们运走了尸体，但是不管怎么说，是那些人类先发起攻击的，猎人协会会体谅你的。”
鲁西安不说话，紧抿着唇。
之前是他太冲动了，如果是平时的他，在察觉到那是人类后应该不会下这么重的手，可是那一瞬间他的愤怒就像被刻意放大了一样，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人类已经死在他脚边了。
情绪这样不受控制，似乎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他到底是怎么了？
“鲁西安……”格雷还想说什么，鲁西安却突然打断了他：“什么都别说了，让我冷静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解开外套丢在床上，转身走进了浴室。
格雷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英俊的眉眼一点点变得凝重起来。
浴室内，鲁西安打开冷水龙头，闭上了眼睛，冰凉的水珠一下子冲湿了他，可却无法立刻平息他烦躁的情绪。
是的，他感到烦躁，没来由的，伊恩那晚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竟然像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到底离开极夜之地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恶，如果那晚可以冷静地面对伊恩，或许他可以把事情问清楚。
还有，到底是谁在攻击他？之前那几个人类多半是被催眠后才会做出那种事，可催眠了他们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不可能是血族，也不可能是狼人，那还能是什么？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敢来挑衅血族长老？
等等，格雷说过在南方陆续消失的异族里有狼人也有血族，现在格雷要求他协助调查，说明导致这件事发生的不是狼人。如果不是狼人也不是血族在抓走那些失踪者，那到底是谁在做这种事？
这样想的话，这两件事不是就联系起来了吗？在南方抓了那些失踪者的人，恐怕就是攻击他的幕后黑手。格雷说狼人的失踪者中有贵族，而他是血族的贵族！这两件事一定有联系！
想到这里，鲁西安关上水，转身快步走出浴室，看着格雷面无表情地开口：“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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