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药膳的香味飘出的时候，东方飞雁听到了自己肚子的咕咕声，不好意思地冲着白婆婆笑笑说：“我好饿。”
当白婆婆的点心也出炉的时候，秦弈和百会的一局棋还没有下完，而东方飞雁已经喝了一碗美味暖身的药膳了。因为白婆婆说“小白”下起棋来就像走火入魔一样，没结束是不会停下来的，也不用等他们。
而等秦弈和百会一局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秦弈没赢，也没输…最终是平局。
百会不紧不慢地收好棋子，看着秦弈说：“你并非浪得虚名。”百会爱棋，但事实上，在过去的至少二十年中，他都没有碰到过一个对手，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跟自己下。
“不过我之前说的话依旧有效。”百会淡淡地说。
“如果一直是平局呢？”秦弈看着百会问。
“三个月后，如果你仍然没有输，可以离开这里。如果你赢了，我可以送给你一本剑谱，”百会淡淡地说，“清霜剑的完整剑谱。”
“你究竟是谁？”秦弈看着百会问。事实上他心中完全不像表面上这么平静。
秦家如今是守护尧国的镇国将军府，但在百年之前，秦家是天下赫赫有名的武学世家，而秦家的家传剑法就是清霜剑。
只是百年前秦家一场变故，不仅人丁凋零，家传剑谱也被烧毁了一半，只剩下了不完整的一部分。
一门武学自有其自身规律在，而残破的剑谱贸然修炼的话，走火入魔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秦家的清霜剑如今已经算是失传了，那本残破的剑谱就放在秦家祠堂的暗格里。
“你不需要知道。”百会淡淡地说着已经起身了。
“你赢了吗？”东方飞雁端着又热过的药膳和点心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秦弈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
“没有。”秦弈看着东方飞雁脂米分未施素面朝天的白皙脸庞，目光却落到了她耳朵上的一点黑迹，“这是你做的？”秦弈看着东方飞雁已经把药膳的盖子打开，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不是，”东方飞雁只有右手能动，不过也不妨碍她做事。把筷子和勺子都放到秦弈面前微微一笑说，“是白婆婆做的，我烧的火。你快尝尝！”
烧火…秦弈心中突然觉得有些黯然。东方飞雁贵为一国公主，如今却…再看东方飞雁身上的衣服，秦弈原本的抱歉更深了一层。
“你快吃啊！”东方飞雁没有注意到秦弈有什么异样，兴致勃勃地说，“白婆婆的手艺太好了，她已经答应教我做饭了，我明天开始要好好学，以后就能自己做饭吃了！”
看到秦弈依旧沉默地坐着，东方飞雁笑容微敛看着他说：“如果你是觉得对我抱歉的话没有必要。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是我自己选择嫁给你，虽然说被你坑了，不过你也不是有意的，而且之前还救了我。人生在世总有很多意外会发生，如果你死了，我也会好好活着，只不过不再是秦大少夫人而已，或许就像白婆婆这样，避世而居一辈子也不错。”
“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嫁给我么？”秦弈看着东方飞雁问。
“我们都回不到过去，这样的问题没有意义。”东方飞雁淡淡地说。
“可是我想知道。”秦弈看着东方飞雁固执地问。
“应该不会吧。”东方飞雁无所谓地说。感觉秦弈怪怪的？竟然开始问这种婆婆妈妈的问题，还问两遍…话说秦弈什么意思，如果自己回答会的话，岂不是表示自己非秦弈不嫁？这个并不是事实。当初的选择不过是在很多因素影响之下能做出的最好的一个。
秦弈眼眸微黯，低下头端起依然温热的药膳，入口的美味突然觉得有些苦涩…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曾经他喜欢过又错过的那个姑娘，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心中苦涩难熬…
最初说好的合作互不干涉，可是时间在流逝，他们被命运捉弄共同经历了九死一生，秦弈的目光已经开始追随着眼前的女子，会关注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会为她心疼…
不过几天时间，他们经历了很多，秦弈看到了东方飞雁的坚强、倔强、聪明、勇敢、坦荡、快乐…东方飞雁还是曾经的东方飞雁，只是原本秦弈的目光从不在她身上停留，如今却再难从东方飞雁身上挪开。
所以秦弈固执地问了东方飞雁一个幼稚又无趣的问题，他只是想知道，自己在东方飞雁心里究竟有没有不同…可是东方飞雁的答案让秦弈很失望。
秦弈吃完，东方飞雁正要收拾，秦弈直接自己动手了：“你手伤了，我来。”
“行，”东方飞雁看着自己依旧不能动弹的右手表示放弃了，“拿到灶间洗干净放好就行了。你应该会洗碗吧？”这里没有下人，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们自己来做。就算没有百会之前的话，东方飞雁也不好意思让一把年纪的白婆婆伺候他们。
“会。”秦弈在军营里住过，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
因为两人都有伤，白婆婆并没有安排他们住在一起。东方飞雁跟秦弈告辞回房间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秦弈说：“你刚刚说如果你输了我们就一辈子都走不了了？”
看着东方飞雁纠结的小脸，秦弈认真地点点头说：“嗯。”
“唉，人生如此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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