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柠得令后，远程遥控小蚊子飞出了小楼。
廊桥上，救护人员匆匆赶来，将顾子汐抬上了担架，看伤势颇重，得马上救治，今晚肯定得进icu。
这大过年的，尉迟府来了三回救护车，全是自家亲戚，传了出去，不知道明日头条新闻会被写成什么样。
当着救护人员的面，尉迟清河稳住了情绪，但人走后就爆发了，指着夜辰的鼻子一通乱骂，如果不是顾卿晚拦着，两三个巴掌肯定少不掉。
“有你这么骂儿子的吗？他都说了，是子汐欺负他媳妇！他是自卫！”
“自卫就可以将一个女孩子打成这样？”
“她想杀人啊，难道等着她来杀吗？”
尉迟清河冷哼：“我一个字都不会信，子汐脚崴了怎么还会想杀人？”
“我怎么会知道她怎么想的……指不定疯了呢？”
“谁疯都不会有你们母子疯！”
顾卿晚彻底被激怒了，“尉迟清河，你一口一个我们母子俩狠毒，又一口一个我们母子俩是疯的，在你眼里还有我们半分好吗？她是我的外甥女，是我顾家的人，她就是死了，烂了，也轮不到你来说话！你以为你是她什么人啊。你这个老不羞的东西！”
“你给我住口！”尉迟凶怒道。
顾卿晚尖锐地笑道：“哈哈哈，被我说中了吧，抛个媚眼给你，骨头就酥了，也不看看你什么年纪，她什么年纪了。为老不尊，你妄为总统啊你！”
“你再敢胡说试试！”
“我胡说？哈哈哈……”顾卿晚仰头大笑，笑完继续道：“你当别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告诉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没什么邪念，她也不会勾搭你！什么脚崴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那是故意勾引你呢，就你被迷得神魂不知。这样的小贱人，死了活该！”
“你这个恶妇，她是你外甥女！”
“不是亲的！我顾家没有这样的杂种，和她母亲一样，都是杂……”
啪！
尉迟清河狠戾地给了她一巴掌。
顾卿晚被打得差点昏死过去，整个人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左脸颊一片鲜红。
她捂着脸，皮肤似刀割一般的痛，许是肿了，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尉迟……尉迟清河，你不是……不是人！你狼心狗肺！”
“狼心狗肺的是你，你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能污蔑，你到底长了个颗什么心啊！卿晨，她哪点对不起你了，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她护着你，到现在……人都死了，你还要骂她。”
他对她除了厌恶就只有厌恶。
“我不止要骂她，我还将她挫骨扬灰……护着我？哈哈哈……笑话，如果不是她，父亲怎么会不喜欢我，怎么会从来不亲近我，如果不是她，我的母亲又怎么会在疯人院里度过晚年，她和她的母亲一个样，都是狐狸精，专门勾引别人的男人！”
尉迟清河听不下去了，抬起脚踹了过去。
顾卿晚被踹得翻滚了一圈，整个人狼狈不堪。
顾卿君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吓傻了，动都不敢动，顾卿晚是她的亲妹妹没错，可尉迟清河是总统，权势滔天，万一触怒他，顾家很可能就完了。
要是三十几年前，他亲爹还在，顾家还嚼得动尉迟府，现在……没戏。
顾卿晚鼻圈一红，嚎啕大哭。
顾家澄这个败家子就站在顾卿君旁边，亲爹没动作，他更不会有动作了，面对狼狈不堪的亲姑姑，他没半点感触，还打了个老大的哈气，一看就知是个瘾君子，毒瘾犯了。
可怜顾卿晚在地上嚎啕大哭，骨肉至亲，没一个上前帮忙的，包括夜辰。
夜辰看她，就像在看一摊烂泥。
女人做到她这份上，极端的失败啊。
围观的十几个仆人就更不敢动了，别人动手，他们还能护一护，自家大老爷动手，他们要怎么帮？
冷眼旁观的人群里，倒有一个出来劝了，端得是优雅的身姿和娴熟温柔的态度。
“老爷，消消气，夫人也是心疼夜辰……”
沈运梅的出场，对顾卿晚是个刺激，她的那张脸足以让她疯魔。
看着她保养白嫩的小手抚着尉迟清河的胸膛，嫉妒就像长着毒刺的荆棘将她一圈又一圈的缠绕。
一瞬间，她将眼前这个女人和记忆里那个深恶痛绝的女人重叠了。
顾卿晨……
她这辈子最恨最嫉妒的人。
为什么你死了，还要成为我的阻碍！
为什么你死了，他还要想着你，念着你！
如果手里有刀，她一定会扑上去，将这个女人捅个稀巴烂。
沈运梅一边安抚着尉迟清河，一边微微侧脸向地上狼狈不堪的她投去挑衅的眼。
原配，正室又如何，还不是如此的糟践。
你，顾卿晚，这辈子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两个女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一个洋洋得意，一个愤怒不堪。
愤怒的注定吃亏，因为不够冷静，随随便便就能着了得意之人的道。
“沈运梅，我撕烂你这张脸！”顾卿晚从地上爬了起来，冲上就要抓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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