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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员换了一个新的针筒——又断了。
“怎么会？”他身后有人不敢相信道，“能力抑制器竟然对她没有用处！”
克莉被他的声音唤回神来，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又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抑制器。故意冲着他们撇撇嘴，毫不留情地嘲讽道：“真没用啊你们。”
“闭嘴！”
研究员的神色有几分阴冷，他抽出了一把万分锋利的小刀，打算朝克莉看上去非常柔软的头发入手——小刀断了。
此时的克莉已经懒得再理会他们了，连嘲讽都不屑，自顾自盯着一旁安静站着的有着黑棕色微卷头发的男人。
——这是克莉在地球待着的这么长时间里，见过的最令她感到顺眼的外貌。
就在克莉感叹的时候，她身边的那群研究员已经把所有招式都试过了，什么激线啦，用词之高端叫克莉这个听人说话大多靠本能的外星生物完全听不懂，他们甚至还让那位冷酷小哥朝她的腹部打了一拳。
然而，令所有研究员崩溃的是，克莉依旧完好无损，甚至还借此知道了那位冷酷小哥的名字——或者说是称号更为准确——冬日战士。
那名蓝眼睛的研究员已经有些暴躁了，不复最开始的冷静理智——他还从未见过如此难以下手的实验体！
“该死的！你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摔了手中的不知名高端产品，骂了脏话。
——好问题。
克莉看向他。
——她现在也挺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克莉当然不会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诚实地告诉这个研究员，其实她现在也不是很确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她只是扬着眉学习着托尼惯有的表情，即便是躺在实验台上动弹不了，也硬生生做出了轻蔑的模样。
“呵，你猜？”她故意放轻拉长了语调，上挑的尾音里充满了轻视的意味，只一听便让人忍不住想要揍她。
研究员显然也被她的态度给气到了，可偏偏又拿她毫无办法，只能愤愤地拍了一下实验台，那力度克莉听着声音就觉得肉疼，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很快，这间实验室里就只剩下克莉，和那个从头至尾都没有什么表情的冬日战士。
克莉又发了一会儿呆，实在无聊，便试图跟他搭话：“呃，那个，你好？”
冬日战士看也不看她一眼。
“别这么冷淡嘛，士兵。我是克莉，在复仇者大厦担任雕像一职，你叫什么名字？”
冬日战士依旧十分冷漠，摆着一张“我最高冷我最酷炫你们都没我帅”的脸，动也不动。
他不说话，克莉也不在意，自顾自念叨着：“你们这是一个什么组织？是在地下吗？说起来你们抓我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查过我的能力和身份，不然怎么会弄得如此尴尬。”
瞥了一眼冬日战士的金属手臂，克莉回忆了一下不久前被她同化的一群钢铁人，目光微微流露怜悯的神色：“而且他们竟然还派你来管我，他们难道不知道——”
“你太吵了。”
冬日战士突然开口打断了克莉的发言。
克莉闭嘴了——她本不多话，不过看到冬日战士这张脸她忍不住多话——倒不是说他真有多少帅，而是太顺眼了。
不过，说到底克莉不是娜塔沙或是其他有经验的复仇者。否则，她会发现冬日战士打断她的时间太凑巧了——凑巧到刚好截住了她将要说出的，具有利用价值的信息。
本质上或许根本没有脑子的克莉小姐，在闭嘴之后选择了回忆她之前捋到一半的梦境。
——又或者说，她恢复了大半的记忆。
思来想去，克莉也没怎么明白到底什么个情况，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已经有猜测了却不想承认。总而言之，她最后只想出了一件事情。
关于她之前为什么会那么讨厌超人。
这大概就类似于妈妈对于熊孩子犯熊时那种恨不得吊起来打的心态吧，所以等超人真正站在她面前了，她虽说出言冷淡却也没有做出其他更严重的举措——因为潜意识里没舍得打。
就在克莉正在想七想八，甚至因为某些原因开始构思以后要如何教育超人的时候，门又打开了。
那个研究员嘴角挂着诡谲的微笑，蓝色的眼睛中满是恶意地盯着克莉的眼睛。
“哦，我刚刚才发现。”
研究员慢慢道，语气似是沉醉，诡异到不行：“你的眼睛可真是漂亮啊。”
“它没有眼白，从周圈的浅蓝开始向内层层加深，晶莹剔透而又漂亮至极，就仿佛是世界上最美的蓝宝石一样。”
克莉直视研究员的蓝眼睛，目光冷淡，言语故作客气：“看来是我让你感到自卑了，真是对不起了。”
研究员噎了一下，决定无视克莉继续他的台词：“你的眼睛不像是人类所能拥有的，而更像是神明。”
他弯下腰，凑到克莉耳边轻声细语：“你说，我把它们抠下来，好不好？”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冬日战士微微动了动他的金属手指。
克莉侧过脑袋撇开，嫌弃无比的说道：“靠这么近做什么，我又不聋。”
研究员：“……你不害怕？”
克莉：“呵呵，你可以试试看啊。”
冬日战士放松了手，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已经有所预料的研究员，在拿着一系列工具花样取出克莉眼睛失败后，再次摔门而走。
克莉发誓自己没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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