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那么好看的留下,用手拿着形如扇柄的那一端,从扇面一侧咯吱吱地咬着,放凉的茶馓又脆又酥,别有一番风味。
偏偏有人来叩门。
素波心里疑惑着,能是谁呢?徐叔父去参加宴会,何老太太与女眷们出府游玩,至于厨房等各处的人早偷懒回家了,文澜阁西边这处差不多只有自己一个了。
打开屋门一看,却是陈征事家的次子陈秋海,还穿着那日见他时的湖蓝色袍子,正绞着手站在院门外,见了素波脸又红了,却将一匹红绸自篱笆上送进来,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道:“给你的。”
明明文澜阁西边的人都出府玩去了,可是就没见到徐小姐。陈秋海在西南门坐了半日,终不甘心,打听了徐家在哪个院子找了过来。
素波前世就长得好,所以从小学起追求者从没断过,但是她记得父母的话,自己还小不懂事,上学时不许早恋!因此她果真没谈过恋爱。
但是毕竟见得多了,陈秋海的心思她一眼就看出来了,素波便连院门都不开,只隔着篱笆摇头道:“我在守孝,不能用这样的颜色,你赶紧回去吧。”说着转身走了。
可第二日徐叔父才出门不久,陈秋海便又来了,显然是有备而来,却将一支素银钗递到素波面前,“守孝时也可以用的。”
钗形简单,钗头亦是不起眼的云形,但整只钗却亮晶晶的,一看就价值不斐,素波便比昨日严肃得多,“你的东西我不会要,你也不要再来了!”
陈秋海瑟缩了一下,却又鼓起勇气,“我是真心的!”
素波看着陈秋海,便如她上了大学后再看高中生一般,很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虽然她如今外表瞧着比陈秋海要小,但她其实是比他大上几岁的!
因此心里只是好笑,却并不真正生气,便将跟着叔父、何老太太学的礼法拿出来挡着,“陈公子读过书的,难道不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道理吗?”
陈秋海便被素波这句话臊得脸更红了。他亦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见了素波起便似失了魂魄一般,前天晚上想了一夜,便到西南门来等人,心里想好了,过节时大家都出门玩儿,就装做巧遇上了,然后便能在一处说话了。
还暗地里买了一匹红绸,与妹妹的一样,准备送给徐小姐。因他一直又想着,如果徐小姐也做了这样红绸的衣裳穿着,该有多漂亮!
人没等到,红绸也被拒了回来,知道她在守孝,出门就去了银楼,将过年时所有的压岁钱都买了这支钗,不想又错了。
果真,自己亦是读书人,怎么就忘记了礼法规矩呢。
陈秋海见素波板了脸说完关了门进了屋里去,再不理他,怅然地垂下头走了。可是一路走,又一路想,突然醒悟道:“等她孝期满了便来提亲就好了。”又患得患失地想,“她不会也拒了吧。”可是终究还是自信的,徐家这么穷,只要多给些聘礼,她叔叔哪里会不愿意?倒是父亲未必高兴,陈秋海曾偷听到他与母亲商量着要给自己结一门官宦人家的亲事。
但是,母亲是最疼自己的,陈秋海打定主意先悄悄向母亲说。
陈秋海再没来上门打扰,素波便当自己的劝说有效了,放下这段心事,连徐叔父也没有告诉。
过了十五,文澜阁重新开门,叔父也如先前一般每日抄书,素波依旧管着家事,日子就像流水一般地过去了。
不知不觉又到了当年素波与叔父入府时的秋季,素波的孝期也正好满了。
这一天叔父回来时就拿了一匹大红绸缎给素波,“过了孝期,不要再整日穿着素绢的衣裙了,哪里像一个姑娘家,拿这绸做件新衣吧。”
素波见了这红绸眼前也是一亮,奇怪地问:“叔父哪里买的绸,要好多钱呢?”
在前世也许大家会觉得红绸好俗气,可是在这里,却因为染色的不易,以及掉色等等的问题,红色的织品要比其它颜色的贵一些,也更得人们的喜爱。
入乡随俗,素波的眼光也变了不少,毕竟平日里常见的都是些黑蓝、褐色及浅黄色的织品,再看到红色,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住了。可是,为了省钱,她从未舍得买红色的。
现在叔父拿的红绸,不止颜色鲜亮,而且质地也极好,一看就是上等的绸缎,至少要值好几缗钱!
徐叔父便笑了,“文澜阁修书已有小成,丞相那日来了十分高兴,就赏下绸缎,我也得了一匹。”
素波也开心,却也道:“大家一定都喜欢红色的,叔父能得这匹还真幸运!”
“大家都知道我有一个侄女今年过了孝期,因此便照顾我一些。”
素波一笑,自那次送了钱,就成了贯例,她与叔父会将丞相府年节时的赏钱都送到陈征事家中,虽然没有多少,但是以徐家叔侄的水平,已经尽了最大的力,与文澜阁中旁人相比绝对不差,陈征事应该是明白的,所以也不再为难叔父。而叔父这人,一向最老实肯干,与文澜阁的同事们相处从来都是尽让的,因此他们便稳稳在地相府里留下了下来。
是以,素波接了这绸更加开心,一时顾不上吃饭,先在榻上展开,手指在光滑如水的绸面上抚过,“这匹绸的长度足足的,我做一身衣裙还会余下几尺呢,正可以做了两几双鞋面,还有帕子、荷包什么的。”
但是,以素波的审美,还是不喜欢从头到脚都是红通通的,因此她又思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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