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尘走近一步,脸贴上栏杆,冷冰冰继续问:“你叫什么?”
杜云峰低头,继续点上烟,瞟了一眼那屋里:“被锁里边了?”
陆白尘双手握住栏杆,从监狱里往外望一般,声音低低的:“等我出去,搞不死你。”
杜云峰突然伸手摸了一把小白脸,然后飞快撤手,耸耸肩,转头就走,丢下一句:“小疯子,可惜了,脾气忒大,白瞎了好摸样。”
汽车驶出陆公馆,周澜吩咐司机就在英租界和法租界随便溜溜,出师得利,他心情不错,要继续看看各式各样的小洋楼。
“印度那边的货,要一个多月,这段时间我们事情不多,正好可以把住的地方弄好,你喜欢什么样的?”周澜望着窗外,街道不宽,两边的小洋房,有的带花园,有的不带花园,万国建筑风格,各有各的特色。
杜云峰无所谓,只要周澜喜欢就行。
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劝业场,杜云峰拉着周澜去买了一双三接头的皮鞋,低头帮对方系好鞋带,一拍巴掌:“好看”
“你看那个姓陆的穿这个了吧?”周澜在穿衣镜前跺跺脚,确实摩登时髦,店员也在一旁说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杜云峰掏出钱夹付款,点出钞票,递出去:“不用找了。”然后看着镜中的周澜:“果然,你穿比他穿好看。”
“那陆家的两兄弟还真是奇怪。”周澜继续说。
杜云峰一笑,拉着周澜往商场外走:“我看他俩都像兔崽子,不是一个s_ao情法而已。”
周澜斜睨了他一眼,心想我忙着谈生意,你还真有心思想别的,眨了眨眼问道:“所以摸人家脸?”
杜云峰觉得闻到了醋味,他心里美极了,可表面上还强装平静:“我就拿话撩了下他,他就想搞死我。”
周澜站住脚步,没说话,脸色平静,扭头就走。
杜云峰捉住他手腕,往回扯:“上哪去?”
周澜一扬手就挣脱了,往旁边的岔路上一拐,自顾自的走。杜云峰一边笑一边追,问对方去哪,周澜不理会他,一直往前走,杜云峰几步上去,把人拉住,周澜不耐烦的扔出一句:“滚。”
再继续闹下去,恐怕周澜是真要翻脸,杜云峰把人推到墙边,两手一挡,微微低头:“小慕安,吃我的醋啦?”
周澜抬头:“你爱和谁搞和谁搞去,我也乐得自由。”
“搞什么搞!”杜云峰忽然用身体撞了下对方,他低头,声音不大:“以前总是我吃你的醋,跟你道歉了多少次了,你就吃一次还给我呗。”
周澜也意识到杜云峰那一脸坏笑是故意的,自己是中了圈套,没忍住就笑出来了:“有意思么?”同时伸手戳了对方痒痒r_ou_,杜云峰痒的弯腰,也就势将对方搂住了。
周澜任他搂着,手臂磨蹭他的后背:“其实你今天和那个疯子说什么我都听见了,本来没想问。我都想好了,你要是真的乱来,我也不说你什么,我们各玩各的就扯平了,我也不会真把你怎么样。”
杜云峰听了这话,心里一紧,周澜是个心里能装事的人,这事完全干得出。
他捧起周澜的脸,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小慕安,你心里怎么那么多事,累不累?”说罢,杜云峰长吻了对方,再仰起头来,他磨蹭着对方的头发,眼神温柔:“我只想要你一个,从来都是。”
岔路很僻静,刚才没人,这会儿有四五个穿布褂子的街头小痞子拐了进来,杜云峰晓得自己姿态暧昧,于是放开周澜:“我们走吧”
周澜跟在杜云峰身后,往巷子口走。
巷子口的几个小痞子见里面出来的人西装革履,断定是有钱人,便互相使了个眼色,并排往岔路里走,是个把路堵死的架势。
杜云峰大踏步的走在前面,打这帮人进来,他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对方的眼风看得清清楚楚,他边走边单手c-h-a兜,状似无意的掀起了西装一角,乌黑的勃朗宁枪把一闪。
本来临近的一群人,忽然就散开了,变成夹道欢迎一般,立正站齐,静默的看着二人大大方方的过去,转出路口。
回到繁华的大街上,杜云峰回头向周澜笑:“到祖师爷头上动土来了。”
杜云峰打发了司机,对着周澜打了个响指:“玩一会儿去?”
“去哪?”
杜云峰扬扬头,下巴示意前方,不远处是法租界工部局开设的球房。以前他们离开天津时,一个是学生,一个是下人,都没什么钱,不会来这种地方,现在他们有钱了,没有进不了的门,没有玩不起的地方。
“还真是很久没玩桌球了。”周澜感叹。
杜云峰偷偷捏了一下他的手指,凑到对方脑袋边:“旁边是巴黎饭店,我们先打上边的球,再打下边的球?”
“家里还住不下你了?”周澜勉强正色回复道。
杜云峰走的没正形,边走边往对方身上蹭,一路把人从路中间挤到路边,直到周澜忍不住说了句:“好好走路。”
杜云峰嬉皮笑脸,依旧往上蹭,在对方耳根子边低语:“家里不方便,不忍心每次都捂着你嘴嘛!”
法国球房平时外国人多,去的中国人非富即贵,消遣的玩意多是西洋人喜欢的保龄球、击剑、桌球,每天晚场高朋满座,今天二人来的时候下午,所以人并不多。
击剑这东西周澜在教会学校时学过一点,不算熟练,但教杜云峰是没问题的。
穿戴好护具,带上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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