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来那个了?”
“哦,没有,就是冷,冷的难受,走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暖和了。”麦叶的眉头都皱成连在一起了,可她硬说没事,她想,忍几天伤口自然就好了。
她说完就沉默不语的加快的步子朝前走去。
开始在家里听说丸子住院了,她还觉得没有什么,当现在真的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她的心就一点点的沉重了,脚步却愈发快的想要赶到医院,看个究竟。
她低着头,不想说话,这两天发生的事,让她感觉似乎过了好几天一样漫长。
她已经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生活了,经历过的每件事,现在每天发生的每件事,她都觉得不可思议,感慨生命太奇妙而神秘。
不过对于自己的人生,她毫无畏惧,她想生活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没有过不去的事情,凡事都能熬过去,除非死,这世界上再没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了。
所以想到死,她就想到了丸子,她很怕看到丸子痛苦的表情,很怕丸子就这么突然死去了,虽然她是不相信的,但还是免不了担心。
妈妈的死外婆的死雨薇的死,她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了,如果现在再给她一根稻草重量的痛苦,她想自己真的会崩溃,但清醒的知道,就算是崩溃了,还得活下去。
她其实还有个愿望,那就是还能见爸爸一面,那入狱后就下落不明的爸爸,其实早已经在她心中死去了,但她就是莫名的想要再见一面,她想或许见到爸爸,就能看到妈妈站在爸爸身边了
栗烈的寒风地窖里刮来一般的阴鸷,她匆匆走在雪地里,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如群魔乱舞般的错乱。
她一直不吭声,薛妈见她心情不佳,猜她是为丸子担心,也就默契的沉默着,不多说多问什么。
走到医院门口,麦叶稍作停留望了望四周,幽幽的问道:“丸子的住院费用是谁交的?”
她深谙医院是卷钱的魔窟。
“是一个小伙子,丸子叫他什么来着,哦,小彬彬,小伙子人还挺不错的。听说是音乐学院的,钢琴弹的好呢。”薛妈津津乐道着。
麦叶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
对于医院,她有天生的恐惧感,远远的就看见医院的大楼,仿佛看见一座巨大的墓碑般令她害怕。
在她心里医院就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所以她不愿意来医院,她想别人应该也一样吧。
想着那些每天在这里上班的医护人员,她不得不由衷的佩服。
俩人继续默契的沉默着走进医院大楼,浓浓的苏水味儿混合着各种药片儿的味道扑鼻而来,麦叶蹙眉而行。
夜里了,医院走廊里只亮着一盏照明灯,病房里的灯光也熄灭了,大多数的病人都已经睡觉了。
病房中,丸子也正熟睡着呢,均匀的鼾声沉重的呼吸,和平常一样,并无异样。
麦叶和薛妈悄悄走到丸子身边,麦叶看着熟睡的丸子,心里才稍稍安心下来,然后跟着薛妈退出了房间。
回到家,麦叶躺在床上翻煎饼,怎么睡都睡不着,倒不是因为丸子,她觉得丸子问题不大。
她是因为自己,想着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想着自己如果没有西山该如何生活,她心里愁得慌。
走的话,那么就一无所有了,连住的地方都还要去找,留下的话,就要继续忍受他的折磨,魔鬼般的折磨。
她又为这个问题苦恼了,纠结了。
她扯了扯衣服,背上的伤口已经把衣服粘住了,她不敢扯,怕一扯,伤口又撕裂了。
混蛋,竟然咬老子,不行我一定要咬回来,不能白白被他咬,不能就这么被咬了,我一定要让他比我还要流更多的血,妈的,太气人了。
她把头蒙在被子里,气呼呼的骂咧着,心想就算走,就算离开他,也要把这笔血债给讨回来,要以牙还牙,血债血偿,血的教训,血的复仇。
如果可以,她想即便是杀了西山都不解恨,可又想着西山给予自己的物质生活,她又对他真的恨不起来,她只恨自己要如此这般的生活,只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没有被人需要的感觉,她认为自己只是西山发泄的宠物而已,不是爱,一定不是爱。
到现在她都还不能明白爱到底是什么,所以她也不愿意承认那些类似于是爱的东西就是爱。
翌日上午,丸子的医检报告出来了,医生的诊断是血癌。
血癌?怎么可能?打死麦叶都不相信,这么肥又这么能吃会睡的丸子怎么会是血癌,有没有搞错?是不是弄错了?麦叶心里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打死她也不相信。
不相信,不相信,这绝对不可能!
一点征兆都没有,居然就得了一个癌症,还是不治之症,天啊,麦叶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好朋友的身上。
她险些晕过去,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才打起精神来。
病房里,丸子正津津有味的吃着薛妈做的早餐,根本看不出她哪里有毛病,她的饭量依旧大的惊人,吃掉了薛妈带来的所有食品。
前天她是流着鼻血昏倒过去的,越彬掐她人中都醒不过来,然后她就被他送到了医院。
她以为自己只是经血倒流而已,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她因为胖所以内分泌失调,已经一年多没有来过大姨妈了,偶尔会流很多鼻血,但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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