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恭声应了是,依言坐在石凳,从手边的棋篓子中摸出一颗棋子来轻轻放下:“大人这些日子可好?”
“托先生鸿福,尚可。”季黎淡淡道。
“听说齐老将军打了大胜仗,将北伏太子给生擒了,大人接到消息了吗?”一叶先生双目平视着季黎,吐出一个叫人惊讶的消息。
“先生的消息总是快人一步。”季黎确实尚未得到齐老将军生擒北伏太子的信儿,前些时候她让魏家兄弟将齐老将军捆回来,齐老将军死活不愿,便又在边疆多待了些时日。没想到,就这么几日,齐老将军居然送了她这么大一份礼物。
一叶先生拿着羽扇扇了扇身边飞着的虫子,接着道:“大人打算怎么办?”
北伏太子是北伏准下一任国主,他被生擒,依着北伏国主疼儿子的程度,必定会想方设法地将人救回去,或者说……拿东西换回去。
“我大靖地广物博,可不是什么东西都收的,依本官看北伏二皇子倒是不错。”季黎勾了勾唇角。
一叶先生听见这话,哈哈大笑:“北伏二皇子确实不错。”
晚风徐来,枝叶摇曳,季黎又放下一子,素白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桌面:“高昌国那边可有什么异状?”
“大人,上次属下在信中提到的高昌暗谍冰枫出自高昌第一训练营,传闻是高昌仅次于冰蜘蛛的高级暗谍,请大人多加小心。”说到冰枫,一叶先生敛了笑意,多是慎重。
季黎目光微寒,眼角眉梢似凝冰霜,唇角泛着冷笑:“冰蜘蛛死在本官手上不过一年,他们便这么着急地让另一个冰枫来送死,高昌国主终究还是老了。”
一叶先生被那似冰含雪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他因为任务的关系在各个地方游荡,也曾见过南罗国主,魔教魔头和其他割据一方的人物,可他们身上的威势与对面端坐的人相比连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到底是季安歌的徒弟。
“大人心中有数便好。”一叶先生心神稍定,恢复了平常神色,他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在身上摸摸索索地老半天,摸出了一个檀香盒,放在桌子上推至了季黎面前。
“还未恭喜大人呢,婚期将近,届时属下怕是喝不到那一杯喜酒,到不了场,成婚之礼便先交于大人。”
季黎点头,直接将盒子交给了尔宜收着:“先生有心了。”
一叶先生笑呵呵地摸着自个儿的胡须,看着桌上的棋局:“大人,时辰不早了,属下我也该下山了。”
言罢,一叶先生起身拱手,摇着自己的羽扇一晃一晃地往来时的方向去。
“且慢,先生似乎忘了告诉本官一件事情。”
“不知大人说的是……”
“冰枫究竟在京都何处?”季黎慢条斯理地收着棋盘上的棋子,缓缓问道。
“无从得知,不过依大人的本事,想必很快便能一清二楚。”
一叶先生已经走远,天色已暗。
玉质棋子一颗一颗的落进篓子里,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响起,季黎轻哼一声,站起身来:“收好棋子。”
“大人?”尔宜瞧着季黎神色似乎有些不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尔宜,冰枫潜入京都为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窃取我大靖机密。”
“我大靖百分之八十的机密在何处?”
“督卫署。”督卫署监察百官,各部资料皆有收集。
“那就从安宛秋处下手。”
尔宜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
谢云邵最近几日连着进学,好不容易得了假,立马便和于亭松一起聚在千杯酒楼准备大吃一顿,却没想到遇见了姜希白。
姜希白本来就和谢云邵不对付,又加之上次因为谢云邵的缘故他被迫去牢房里住了一晚上,这心里一直就不怎么舒服,在溪山书院两人不在同一处,一直没见着面,如今见着了,免不得找找谢云邵的晦气。
“我说谢云邵你不是婚期将近了吗?怎么还在外面瞎溜达?”姜希白一开口便直接提到婚事,语气之中满是嘲讽。
“关你屁事啊?”
“我啊也是关心你,要知道你未来夫人可是季黎季大人,你啊这般不把婚事放在心上,小心……”姜希白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纯粹的关心。
谢云邵惯来不喜欢姜希白,连着他母亲清河郡主,他父亲郡马,还有他那个妹妹也不怎么喜欢,说到底世子爷他就是看他们一家子不顺眼的很。
“哦,你倒是说说看我小心什么?”
“小心季大人对你不满,回头啊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姜希白抚掌大笑:“季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谢云邵嗤笑一声:“你以为小爷我会怕?”
小厮七引暗暗扯了扯谢云邵的袖子,他家世子爷可别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若是传到季大人耳中,他家世子爷的舌头说不得真的要被拔去喂狗!
七引想起季府狗老大黑哥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由苦了苦脸。
“世子,你说话之前可要三思啊!”七引压低着声音小心翼翼地提醒。谢云邵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转向姜希白,高抬着下巴满脸不屑。
“她是心狠手辣,不过,那也是分人的,像是对着你这种恶心人,那肯定心狠手辣啊,毕竟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留着你恶心自己,但是对着我那就不同了呀。”谢云邵笑眯眯地继续说道:“可若是对着像本世子这样难得的青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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