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换上黑蓝色长袖银红花纹的衣裳,木啓筠也是,族长最为庄重,宋之筌则是木青色金银织锦衣裳,极为华重,楼下各人种种,花如瘦看的一清二楚。石台上的神像两座都盖着红布等待揭开,她知道一个是机关祖师墨子,而另一个是万花门及其所有花庄的信奉之神花神,但凡重大典礼和活动都走花神神像的出现,花神亦是不可亵渎的。
司礼长老口中念着一段祭文,被操纵的机关鸟飞旋在石像头上,围绕神像飞舞,待族长与宋之筌共同揭下红布,机关鸟打开口匣倾洒梧桐花瓣,之后又在聚集的无人中洒下花瓣,花瓣作雨,亦为沐浴,沐浴花神的洗礼,是一种神圣的仪式,族人都虔诚地将花瓣拢入掌中合十而拜,高楼上的人也不例外。
合掌拜后,族长和宋之筌揭下红布,花如瘦睁眼望向花神神像,花神有着曼妙的躯体,头戴花冠,但真面目被掩住,无从得知,这也是忌讳之一,百年来再未有人见过花神真容,这也关乎着一些秘辛。花神的眼睛幽邃而神秘,仿佛看穿所有人的内心,花如瘦一惊便侧开头,那是一种被吸引的感觉。信奉花神是一种信仰,花神是有石像的,亦有花神名号的代言人,这亦可称作花神的继承人,可是这一届花神早在二十年前就杳无音信了。花神被信仰,但权利被渐渐架空,权利被万花门花主暂戴,新一代花神的擢选还没有开始,这需要多方同意,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花神指认,花神被认同,花神也是最有可能统一花庄的人。
看过花神的眼睛后,花如瘦感到后背有种莫名的疼痛,仿佛是从前的伤口裂开一般,一股凉意与热意从那一处蔓延在后背,直指手臂,她很狂躁地抚摸手臂,直到那股凉意散去,她才定下心神去看祭典。
穿得花枝招展的连婉在她们旁边不时摆弄头饰,媚然笑道:“芳离姑娘,不知你今天抹了什么花粉胭脂,这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隔着那么几尺都能闻到!”
“不知道的还以为连小姐属狗的,鼻子那么灵呢!我平素可不抹粉搽脂,也许是连小姐问错了。”花如瘦笑道,双眉微皱,这一番话不过是她的托词,她这几天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突然有股奇异微妙的香味,而就在刚才,这股味道更浓了些。
“你——芳离,我看你就是靠着身上奇香来勾引人的,把木家五少爷迷的团团转,今儿个还有人看见你和族长之弟筌叔搂搂抱抱!”连婉咄咄逼人,越发嘴上不饶人,美眸盛气凌人,一旁的黎洵善唰的脸色一白,噤声不语。
却不知花如瘦哪来的气力,伸手掐住连婉的脖子,逼得她不敢动弹,花如瘦的目光厉如飞电,戾气寒人,连婉从来没见过这么吓人的目光,她不由得心中一颤,她害怕下一刻就为之所杀,花如瘦贴近她耳旁,冷冷笑道:“你要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丢去喂狗!”语气冷冽直逼心房,连婉捣蒜似的点头,“我只是说错了,不会再犯了,对不起!”等到花如瘦松开手,连婉仍旧没有觉得解开了生命之危,她往后再也不敢招惹这种武林高手了,她莲花山庄册本就势单力薄,势若飘萍,多年来一直活在万花门的庇护下,怎敢轻举妄动,没有一个高强的倚靠根本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自始至终,黎洵善都静立一旁,她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明哲保身,况且她本与连婉交恶,本就不会为其说话,她也相信花如瘦不会伤害她,但是她心底仍旧嫉怕她。这短短的一幕无人注意,紧张的气氛若有若无。但只有花如瘦感觉到了不同,并不是气氛的不同而是她自身的变化,在她动怒的一瞬间她感觉一道流光穿过脑海,那个瞬间她感到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回来了她气息吐定,感受丹田饱满,气息精纯,功力更胜从前,一种不可思议的曼妙流透心间,那一瞬间即是重生。
花如瘦不解,心道:“我原本想着去找冥衣圣手探究一二,但没想到内力自己回到我身体里,可又不同于从前,好像一种新的力量,花叶萌发,自然生长,这也一定很怪异,我还要去找寻原因,这与沈念深给的那个茶包脱不了关系。”内力回归在她意料之中,花如瘦没有狂喜,只是淡淡一笑,如往日淡定从容,观看祭典。
祭典礼数繁多,她们再看时,还没过一半。现在木氏年轻人的敬香,巨擘擎香,烟气飘霭,散入云天,之后是一阵欢歌乐舞,欢快无比,先是一队队有规矩的祭祀舞蹈,木氏族人手持梧桐木制做的云环缓缓而舞,轻歌曼舞。之后才是群舞,花如瘦她们也被邀请去了,黎洵善拘谨,不如连婉能放开手脚,花如瘦也跳的很欢快,围着篝火而舞,这样的舞蹈有着狂放、朴实的美感,不同于花如瘦在瑶空台所舞的绝美和灵放,但确实令她十分放松和快乐。
宋之筌凑到她这边来,笑道:“阿瘦,怎么样?我凤凰谷好玩吗?”
“好玩,好玩!来,咱们来跳舞!”花如瘦拉着宋之筌的手转圈跳舞,他们笑得何其灿烂,只有在这样的世外桃源,她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安宁。
族宴真正到来已是晚上,人数众多,由于宋之筌身份地位较高,不得不与花如瘦分桌而坐。族长木之筑发表长篇大论,大约是说着木氏兴盛的话,族人相聚,天南海北,相话笑谈。
而在这欢快背后却暗蕴一场竞争,木啓筠与木啓筝的族位之争,各人心中无人不晓。
坐在最边缘的花如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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