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下满意了？”
韩子夜拿脚尖踢他：“快给我做饭去！”
麦洛捉住她脚，在她脚尖用力咬了一下，才从床上下来，进浴室随便冲了几下，就到厨房去弄吃的。
麦洛这个火炉一离开，韩子夜身上骤然变凉。她伸手扯了条毯子盖在身上，懒洋洋一动也不想动。
厨房里厨具碰撞，叮当作响。麦洛在厨房大声说话，语调听起来也比刚才轻松：“子夜，你不用那么快答复我，我给你时间考虑。”
考虑个鬼。韩子夜心说，她哪儿还需要考虑？麦洛的潜台词其实是：“给我点时间，我要攒个钱。”
韩子夜心疼极了，她半天哑着嗓问：“你觉得，我考虑多久合适？”
麦洛出现在卧室门口，一只手撑着门说：“不用太久，子夜，很快就好。”
他走过去，把人从毯子里拽出来：“去洗个澡，吃饭了。”
……
吃了饭，韩子夜眯了一会儿，闹钟响了，她挣扎着起床，麦洛已经去上班。
公司里，新来的经理第一次大发脾气。
韩子夜隔着门板听了个墙角，艾米说好今天出差，但前一天半夜她突然发邮件，说要请假。再加上，前一天客户打电话，生气投诉，说艾米前一秒还生龙活虎在开会，接了个电话就说不舒服，撂下一屋子的人撒丫子就跑。
客户不等人，经理只好安排其他人顶上。
韩子夜下班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因为跟艾米以前是校友，她辗转几个同学，问到了艾米住的公寓地址。
那座公寓楼离韩子夜住的地方不远，是老式公寓，楼层多，住的人自然杂，还有那种旧式的，悬挂在大楼外面的消防梯。
她推开楼门，走进大厅。大厅一侧的墙上，贴着每层住户的姓氏。
她一个个查看，最后，在502找到了艾米的姓。，就是中文姓的口天吴。
因为前一天那个被袭击的事件，再加上艾米凑巧请假，这让韩子夜心里惴惴不安。
她按响了502的门铃，对着对讲机说：“艾米，我是韩子夜。”
那头安静。
她不确定，艾米是不在家，还是单纯听见她的名字不想开门。
于是，她又按门铃，说：“经理今天发脾气了。”
还是没反应。
她又按一遍，干脆说：“我知道你在家。你再不开门，我报警找管理员开了。”
大概是报警二字起了作用，里面的那道大门，“滋啦”一声开了。
韩子夜推门进去，坐电梯直达五层。
还真让她蒙对了。艾米在家，只是不愿意开门而已。但正常人，心里没鬼，谁会被报警两个字吓唬住？想到这儿，韩子夜又不免担心。
502的门没上锁，她拧了拧把手，门直接被拧开。
艾米的房间是阴面，没有开灯，又打着窗帘，里面漆黑一片。
韩子夜站在门口，借着楼道里的灯光找到开关，打开了灯。
艾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对着韩子夜，只能看到个头顶。
她冷冷对韩子夜说：“关上门。”
沙发上有遥控，韩子夜关上门的同时，艾米又关上了灯。
她问韩子夜：“你来有什么事？”
韩子夜反问：“为什么没去上班？”
艾米轻声笑，那笑带着气声，黑咕隆咚的环境里，听着挺瘆人。“我不去上班，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最好永远不去，被炒了才好。”
韩子夜没心情跟她兜圈子，直接说了前任经理的名字：“那个人，昨天被警察带走了。”
艾米猛地站了起来，又立时压抑地“唔”了一声。
韩子夜说：“他把我的车逼到停车场的最里面，想要偷袭我，被我一脚踢进医院了。”
艾米呆呆站着不动。
韩子夜趁机又按亮了灯。她几步绕过沙发，走到艾米面前。
艾米的身体顺着沙发滑了下去。
韩子夜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伸手捂住嘴，胸口剧烈起伏。
客厅里一片狼藉，咖啡桌翻倒，上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艾米的半张脸肿得像个猪头，一边的眼睛黑青，都成了一条缝，根本没法睁开。
她又顺着往下看，艾米两腿间，有鲜红的血一滴滴流下，应该是刚才反应太大，伤口再次裂开造成的。
韩子夜二话没说，拿起电话，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艾米用一只眼费力看了看韩子夜。因为脸肿得厉害，艾米的表情非常古怪，嘴角一扯，大声说：“滚！”
韩子夜说：“我送你去医院。”
“用不着！”
警察应该很快就过来，韩子夜看着她的脸，语速很快：“你干嘛反应那么大？我是来救你的。你恼羞成怒，是因为你看到，我一点事儿也没有，对么？”
艾米张大嘴，大口喘着气。
韩子夜又说：“昨天白天，他先来你这里，又去找的我。你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提个醒？你自己这样，还非要拉我下水，你心里才平衡？”
艾米嘴唇哆嗦了一下，到底什么都没说。
外面走廊有人高声说话，脚步声纷乱沉重。警察来了。
趁着警察没进门，韩子夜低声问：“你是不是拿了他的钱了？”
艾米“啊”的一声惨叫，大声哭出来。她歇斯底里对韩子夜说：“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很贱，是不是？”
警察大声敲门。
韩子夜过去开门，说：“她在里面，情绪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