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子。等那人转身,谢世婉瞥见了他的背影。
展开,上面用圆珠笔潦草地写着几行字【姐姐,我是世龙。方止谦是杀死咱们爸妈的魔鬼,你保护好自己,逃下山,我在谢宅等你】
“轰”的一声,窗外响起一道惊雷,毫无征兆。
谢世婉身子一颤,缩到墙角。她用手按着骤然狂跳的心脏,原来自己是怕打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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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如绞,那在腹部叫嚣着的器官变得冰冷。这尖锐的剧痛来得毫无征兆,方止谦弓着身子,手深深陷在腹部,有血从胃里往上翻,喉咙里一直是腥甜的。他想翻身拿抽屉里的药,腰间那道狭长的伤口动辄如火烧。
正是愈合的时候,一牵扯,都是在把新长好的肉撕扯开,方止谦喘息着,没有一会功夫,汗就湿透了上衣,紧紧贴在身上。
“婉婉······”他想去找她,把她抱在怀里。
犹记得二十岁出头,正是癫狂放肆的年纪。不知道多少次在雷雨的晚上,他冒雨潜入戒备森严的谢宅,浑身湿淋淋站在谢世婉面前。
“你怎么······”谢世婉开始时惊讶地要命,到了后来,每个雷雨天等着方止谦翻窗进来成了一种期待。
她甚至早就备好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浑身冰凉的他拥进自己暖好的被子里。没过一会,男人的身子就滚烫起来,他用双手捂住谢世婉的耳朵,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
凌晨四点,趁天未亮他再照原路溜走。
这样猖狂的,不要命的爱情,怎会轻易被抹掉?
方止谦撑在床边,试了几次,才拉开柜子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应急的胃药和止痛药。他伸手去拿,忽然胃部一阵痉挛,他忍不住痛哼一声,手臂用不上力气,竟带着整个抽屉从柜子里滑出来,“哗啦”地掉了一地。
胃药滚在地上,他想去捡,然而连这么轻而易举的动作都变得艰难,体位变低,方止谦一阵眩晕,紧接着天旋地转,是腰上尖锐的刺痛让他清醒,这才发现,他整个人已经裹着厚被子摔在地上。
疼的麻木,无法动弹。那干脆,就不起来了。
方止谦把身上软绵绵的鹅绒被扯下来扔到一边,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目光空洞。有时候就是这样,人杀的多了,就不怕了,疼到极点,也就麻木了。
直到推门的声音,延迟几秒传达到方止谦的大脑,他把头转过去,看见一双白而纤细的小腿。
他想说话,张口却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血从喉咙里涌出来,他按着胸口生生压了下去。
方止谦不想这么狼狈,可无法,他全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干。或者根本就是梦,什么时候换作她在雷雨天里来找他?
“方止谦······”谢世婉跪在地上,她确实被吓到了。
上官文说,现在谢世婉不能受到刺激,否则身体上会有强烈的反应,例如头疼眩晕。可此时谢世婉的心惊足以让她清醒,即使头嗡嗡地疼,她也没有意识到。
“你怎么了,是要药吗?”谢世婉的手在地上乱摸,瓶身上没有文字,是按照颜□□分的,“哪一瓶?”
“黑色。”这时方止谦已经平稳下来,他被谢世婉扶起来,靠在她臂弯上,像梦一样,连疼痛都变得不真实。
谢世婉颤颤巍巍地拧开药瓶,把药片倒在手心,喂给方止谦。她四处找水,目光扫过床头,不禁一顿。
——她看见了那头象牙雕成的狼,高昂着头颅,站在月色皎皎的荒原上。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的章节都做了修改,自此之后大约能保证日更,希望各位有缘的姑娘多捧场,提一提意见,拜谢
☆、患得患失
雨拍打玻璃,洗刷着黑暗,院落里那几棵精心修建过的景观树在雨中摇晃着枝叶。时间就好似停在屋脊上的雨滴,刹那间流淌过去。
一晚上的折腾,谢世婉看见那个富富态态、一脸和气的上官医生一连用注射器扎进方止谦的静脉和绷紧的肌肉。到了凌晨三点多,雨渐停,方止谦才彻彻底底昏睡过去。松了口气,上官文如释重负地扶了扶他的黑色树脂框眼镜。
缓了片刻,上官文把吊瓶的针头□□方止谦的手背,谢世婉看见那静脉凸起的手背上已经青紫一片,到处都是针孔。她想找块热毛巾帮他揉那片淤青,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他牢牢攥住,根本动弹不得。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上官文,却发现后者诧异着喃喃:“不可能啊······”
“上官医生,您说什么?”
“没什么。”上官文难以置信的目光,在那支已经用过的注射器针管和谢世婉被方止谦紧攥着的手腕之间扫过。谢世婉有这么一种感觉,她觉得上官文有点不对劲。
纸条上的内容在脑海里扫过,谢世婉想起,纸条是顺着窗子被扔进来的,她发觉了动静,望了一眼,看见一个男人健硕的背影隐匿在了夜色中。那个背影似乎有些熟悉,可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谢世婉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失去记忆以后,她格外相信自己的直觉。一瞬间,她竟闪过一个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念头——她应该保护方止谦。
上官医生拎着箱子下楼,张姨的目光在上官文和方止谦之间游走,犹豫不决。
既然手腕被牢牢攥住,走也走不开,谢世婉就干脆侧卧在方止谦的身边。她看了张姨一眼,平静地吩咐道:“您也去休息吧,先生醒了我按铃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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