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着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她拽过地上的衣衫和背包,夺门而出。
景岩漠然地看着她跑出房间,用力地关上门,震耳的噪音甚至都没让他眨一下眼。他有些疲惫地看了看周围,乱成一团,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额头。
他看向床头的一杯水和几粒药片,他隐约记得沫冉开车送他回家,可是后来,却什么都记不住了。
头疼欲裂,恶心反胃。
看来昨晚的酒,确实太烈,加上本就喝了不少。
难受的整个人脾气都不太好。
他从地上捡起手机,拨出了唐绍的号码。
“昨晚可抱得美人归?”接起电话的唐绍一大早被吵醒却还记得要调侃他。
景岩的口吻不佳,恨不得将手机瞬间捏碎,“你,马上到公寓来,解释一下,顾安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唐绍到公寓的时候,景岩正坐在客厅,脸色发白,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何维青正手持着出外药箱给他静脉注射药物。
唐绍帅气地摔进另一边的沙发,“听说昨晚李少急性酒精中毒,没有出酒吧就晕倒在了大堂,出尽了洋相,最后挂了急诊送去了安城医院,没想到堂堂gm总监的酒量竟然还挺好,竟然还能够挺身救美。”
景岩皱了皱眉,“八卦周刊…”
“已经压下来了,相机里原图我彻底删除了,照片还没有发布出去。”唐绍将一个文件袋丢在桌面上,几版印制好的杂志封面样品散乱地滑出,堆在了桌面上。封面照里,沫冉的侧颜有些距离,可是五官却依旧能看出清丽可人。
景岩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照片,冷冷道:“一会儿处理掉。”
“英雄救美不留作纪念?”唐绍还有闲情逸致和他打趣儿。
“有事没事别老往我那送病人,我累。话说,他没好多少。”何维青打好点滴,简单地收拾药箱,没好气道:“等胃出血的时候,我可不想又在医院看见你。”
景岩此刻的眼神直直盯着唐绍,恨不得拔掉点滴上前将他摁在沙发里狠狠揍上一顿。他的嗓音低沉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你喝醉了,我让酒保打电话给苏沫冉让她送你回去。”
“然后呢?”
“没了。”
“……”
景岩头疼地无法思考,却依旧遏制不住想要冲上前狂揍这个男人的冲动。他太阳穴上青筋一抽一抽地跳动,他压住耐心,慢慢重复一遍,“那顾安安为什么在这里?”
唐绍突然坐直了身子,疑惑的语调高了一个音节,“你和她睡了?”
“……”他这下彻底冷静下来,“下礼拜我召开董事大会,给你升迁。”
“别别别。”唐绍差点要哭出声,他想了想,认真道:“是不是苏沫冉送你回家之后,再打电话联系了顾安安来照顾你。”
这个解释,完全说得通。
“别告诉我,你刚刚已经惹火了顾大小姐,这对我们的计划没有半分的好处。”
“嗯。”景岩停顿了下来,又接着说道:“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的碰过她。”
“这重要吗?”唐绍玩世不恭的笑脸似乎顷刻间荡然无存,“如果她改变了主意,那顾如青将所有调动资金的证据抽回,那我们做的一切就全都功亏一篑了。”
“不会的。”景岩淡淡地靠在沙发上,“昨天下午,陆士臻已经收集全了他所有非法调动公共财产资金的证据,他会被以经济罪、挪用公共财产罪起诉,最高刑罚,是无期。”
“顾家的手段向来强硬,硬碰硬没有大获全胜的把握。”
景岩的视线有些飘忽不定,有些出神地望向窗外,“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何维青正好收拾完听诊器,将医药箱提在手里,“伯母的情况不太好,癌细胞扩散的很快,大概撑不过三个月了。”
“她……”他问道,声音里透着不确定,“还好吗?”
何维青轻似耳语的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她被接到了简氏集团股份的医院,简氏集团做事想来雷厉风行,近来家产风波不断,我想简歌会遇到很大的难题。”
景岩垂下眼睑,睫毛微微颤动,转移了话题,“白玥似乎要离婚?需要联系陆士臻找好的离婚律师介绍给你吗?”
简单的几个字,交代了她并不算太好的近况。
何维青看了他一眼,唐绍也很识相地没有多嘴问。
“离婚?”何维青接着这个词又念了一遍,随即提着医药箱出了门。
何维青前脚刚出了门,后脚景岩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向手机屏幕,摁下接听,电话接通,他静静地听着电话的另一端“喂?”沫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你的胃还疼吗?”
景岩平静地回答她,声音温柔得不像样子,“没事。”
“我的母亲近期可能出席不了gm接下来的董事会,我不想以空降的姿态突然进入公司内部。”沫冉抿住唇,犹豫的语调分外清晰,“景总,您能帮我安排一个职位吗?”
话说完,她的呼吸带起的微风在对面的轻轻地扫过听筒。
景总。
清醒过后,她对他总是尽可能的保持距离。
手指微微摩挲过手腕上昨晚留下的那道刮伤,他低沉道:“好。”
“谢谢景总。”
电话挂断,他贴在耳边的手机听完结束后的几声盲音,这才将手机丢在桌面上。转过脸,云淡风轻地看了看唐绍,“唐绍。如果换做你是我,你现在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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