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跟妖孽谈条件那就是包子打狗,饿一顿两顿不打紧,反正这些日子南玉调已经饿惯了,可是连自己都降级成了餐后点心那就划不来了。
南玉调忍者背后伤口撕裂的疼痛,忍着一身全方位透风的湿衣服,抱着楼柱子卖力地扭动腰啊胯啊,一段半生不熟但难度系数绝高的艳辣钢管舞差点没把她腰给拧断,妖孽饶有兴致地看完了竟抛出一句“骚得像个娘们”就把她给打发了……
南玉调郁闷地蹲在潮气浓重的,一页一页地翻着一本纸页发霉的书,嘴里絮絮叨叨:“不会教直说啊,嫌我资质不好,就你那妖气冲天的模样也配谈资质?有书早给啊,搞这么多事情出来干什么……哎呦,老娘个腰……”南玉调扶着腰,找了个灰尘稍微薄一点的书堆靠了过去,漫不经心地翻过前面大半本晦涩拗口的古文,直接跳到后面的图,眉头皱了皱,鄙视道:“画得真丑!”
看了几页,瘫在地上,懒懒散散地比划起来。画上的每一个动作做起来都说不出的别扭,总觉得重心不稳。然而比划着,却发现这些动作一旦连在一起就异常连贯流畅,之前那些不稳的重心一下变成了下一个动作的冲势。武术向来讲究基稳,招式拆开也是个个动作稳健有力。而这套指法几乎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动作与动作之间的界限极为模糊,招与招之间互相借力浑然成一体。南玉调又翻看封面,灰灰黄黄的纸页上印着几个模模糊糊褪了色的字——若兰指。
“若兰指?”这名字不是更娘娘腔……典型阳春白雪最爱搞的那套花拳绣腿……南玉调放下书,鄙视了一会,库,特像那种带有怪老头爱好的旧货市场,脏、乱、繁自然不必说,书的类型还杂得相当离谱。南玉调先是一手抽中两本*,又抠出几本佛家经书,随手在地上拣到本诗集。
灰重,湿冷的衣服贴在身体上,说不出的难受。南玉调换了个光线稍微亮一点的地方,继续发扬新世纪女“货海淘宝”的神,翻弄这堆怎么看怎么垃圾的书堆……就这样,一本名叫《天朝遗闻》的古书就这么重见天日了。
南玉调原先也只是随意翻翻,但越看神色就越发凝重。这本书大概讲的都是大落王朝遗亡大陆历史上名声最为显赫的人、事、物,其中武篇中就提到了蚀骨鞭和若兰指,他们分别是鞭法和指法中最上乘的武功,也是最为狠毒辣的,习得其一者便足以横行江湖。
南玉调心下一冷想苇稹如此年纪轻轻便已习得这两种神功,以后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不,他现在应该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人物了……但是,为什么他会让自己这样素昧平生的人学习这样的武功?南玉调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但是苇稹下了死话,明天要是再错一个步法就要剁了自己腿!一天时间,练一套绝世武功……变态的教育方针果然非一般变态……不敢再耽搁下去,收好《天朝遗闻》,重新翻开《若兰指》,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小心模仿。
神功,尤其是这种还有点儿邪门的武功,玄得很,搞不好就会“走火入魔”——南玉调非常看得起自己地想了很多,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疼痛,一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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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梢,弯月,赤色。潮湿的风中夹杂着血腥味,一路顺着神狼湖飘过来。一会儿,便见一片暗红霞彩一般从湖那边贴着湖面飞来。西莲恭敬地垂手站到门旁,接过苇稹抛过来的外袍道:“殿下请沐浴。”
苇稹边走边解开衣衫。浓重的雾气和层层叠叠的轻纱掩藏了他的身形,也模糊了他的表情。他整个浸进池子里,半晌才问:“那小东西练到什么程度了?”
“此人怕极是聪慧。若兰指最难的莫过于它的步法,方才属下去探察,他已将步法习至小半。虽不甚熟练,却难得的流利。”
并无回应,纱幔之中悠悠传来些撩拨水的声音。西莲犹豫了一会,“咚”一声跪下:“殿下,西莲有一事不明,还请殿下明示。”
苇稹朝外面淡淡瞥了一眼:“说。”
“若兰指乃武林指法之首。不知殿下为何将其传授给这狡诈善变的北巘流民?”
苇稹冷哼一声:“善变狡诈?本身边有哪个不是善变狡诈心怀不轨?”
西莲赶紧重重地磕下去:“西莲对殿下之衷心,日月可鉴!若有不轨者,西莲当手刃其首,决不姑息!”
苇稹就这么咯咯笑起来:“你们啊,总是说得比唱的好听。”
西莲不再辩解,死死咬着嘴唇,却听苇稹问道:“你可知道东珠的奇世智者花了多长时间学会了若兰指?”并不等西莲回答,他又顾自说道,“他九岁出关,一把长凌剑挑碎了东珠赫赫有名飞鹰军全军将士的铠甲。半柱香里,仅以三式若兰指挫败了当年的武林盟主!那年他得了‘奇世智者’的称号,效力于东珠,便再不见他现身江湖……你说这样的人,本要如何对付才好?”
“莫不是殿下想将那孩子训练成杀手?”
“杀手?”苇稹嘲讽地尖声笑起来,“西莲啊西莲,你莫不是瞎了眼么?你哪只眼睛看出他是个当杀手的料?狗腿不说,若兰指的基本招式他都看不出来,蠢得像猪似的,等他学成高手,恐怕奇世智者也都老死了。再说,这世上比奇世智者武功高的人也不是没有的,却一样杀不了他……他可怕的不是武功高强,而是没有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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