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彘儿你所治的胶东国, 便不适宜这一种方式。”小国王展开了一张粗略的地图给几个小豆丁看,他给众人比出了一条河流线,
“胶东国的河只有一条啊!”韩嫣立刻皱起了脸, 露出了点嫌弃的表情,刘彘的神色也很慎重, 几个小豆丁面上都露出了「啊!这可真是太糟糕了」的表情。
夏安然在心里头默默地被这几个颜值超高的孩子这一举动萌了一下, 正要说话却听窦皖轻声说道:“引水, 灌渠。”
“确实。”
夏安然赞赏地看了眼窦皖,随后含笑对着几个孩子道:“有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曾经说过,与天奋斗、与地奋斗, 其乐无穷!”
“没有条件,就自己创造条件。没有好土,我们就自己堆;没有好田, 就自己垦;没有水道……”
“就我们自己引!”刘彘捏紧了小拳头,黑瞳熠熠生辉, “与天抢水, 和地夺土!”
“阿兄好厉害!”
“不是我厉害……”夏安然伸手轻轻拭过弟弟脸颊上的一块土痕,在心中默默说, 厉害的是我背后的那个国家,那个从出现在历史上开始便战天斗地,做尽了一切“不可能”之事,所留给世人的历史财富也多为重大水利工程、防御工程、文化遗迹的华夏民族。
在别的国家遇到天灾地祸求神拜佛时, 他们不怨天不尤人,第一时间救灾、抗灾、治灾的那个国家。
所以他从骨子里面, 才多了那么些不服输的念头,因为我们生来,就不懂得对自然妥协。
而那股子不服输的源头,也有面前的小豆丁一份。汉武大帝——刘彻。
他伸手拍了拍小皇子的肩膀,“治理封国还是要因地制宜,彘儿,阿兄也没有去过胶东国,如何治理到时候也只能你自己去试。”
“彘儿知道!”小孩点点头,他环视四周,努力将今日所见全数记在小脑袋瓜里头。然后,他听到夏安然平静地说出了令他记住了一辈子的话:“永远不会有一条路是能到达所有地方的,也不会有一个方案是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治国必须因地制宜,懂得取舍。”
“多看、多听、多问、多想,如果发现有错误了就及时纠正,”他的哥哥站在阳光下对着他微微笑道:“敢于指出别人错误的不算什么,稚童也能办到,能够指出自己错误的才是真的勇士。”
农历六月,夏安然完成了自己的答卷,并送往京城。
送出后他便没有时间去忐忑于收到答案的老爹作何反应,因为中山国建国后第一次秋收的准备工作开始了。
自春耕开始之初,大司农就已经在中山国内安排起了配套的设备,毕竟改制后中山国难免会有基础设施不足的情况,这一点夏安然对他的工作积极性非常满意。
但是他还是捣腾出了让大司农没想到的东西——打谷机和扇车。
前者用来脱粒,后者用来将米粒中空瘪或者是未能全部成熟的谷里和成熟的优等米分开。
有这两样工具,可以使得农人在宝贵的秋收时节内省下至少三成的入仓准备时间。
除此之外,还有之前为了运货被推行起来的独轮车。
虽然因为秋收还没开始,这些工具的实际使用效果尚未可知,但是就大司农观察所得,应当可以节省近十日。
如此大善!
如果可以普及开,对于整个大汉来说又能抢下几天呢?农田成熟向来由南向北推进,并不是一夕之间,也就是说,如果能够使用这些工具,时间安排得好的话,最佳情况便是南边收粮完成的农人可以来帮扶北边,而北边的农人得了南边的帮扶自然可以节省下大量的时间。
至于这些时间节省下来能有什么用?那还用问吗!
大司农瞪着呆呆开口的一小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态:“北边的农人能够省下秋收的时间,自然是可以用来守卫边疆。”
汉朝早期的边关兵士们构成复杂,但其中的一个重要来源就是边民,从秦朝开始,边民基本就是国内犯事的恶民迁移而去,民风颇为彪悍。到了汉朝又有了来帮人顶役顶久了生出感情来的兵士,这些人是服役,并未入军籍,能够正常退休。
人退下来了,心却留在了这,这些人代代生长在这里,又混入各种成分复杂的人员来源,总之,大汉朝的边关气氛,那绝对是只有两个字——彪悍。
而中山国其所在基本和战国的中山国位置相仿,这儿的人当年能够以千乘之国的身份在若干诸侯国虎视眈眈之中扛了近两百年,后来甚至逼得赵武灵王推行胡服骑s,he可见其勇猛。
所以这块土地养育出的大司农会说出「边军可借由此良机,守株待兔,待到匈奴以为北地正忙于秋收南下之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并不让人意外了。
小吏目瞪口呆,他震惊地看着说出如斯好战之言的大司农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回什么。好在大司农本人本来也不指望他的回复,只是叹息着说道:“哎,不知道殿下是否会采纳臣的建议,容臣一报我赤子之心啊。”
您还上奏了啊!
小吏更加惊悚了,不是,您上奏了啥?我们中山国不是边疆啊!
中山国不是边疆,但是代郡是。
农具的改良于中山国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中山国本就是农耕之国,如今使用了新农具后带来的效果,就是可以使得中山国人民能够有更多的空余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
比如加入各种工坊或者收集小国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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