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方便?需要我回避?”他问。
黎嘉庚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突然想起来,卧室还要再收拾一下!”
有什么可收拾的,下午我都给你收拾完了,至于真正需要收拾的,大概只有那几本书吧?
李赫南对一切都心知肚明,但不点破,只自个闷着乐。
黎嘉庚很快就回来了,两人再次并排站在镜子前。
李赫南往牙刷上挤牙膏时,黎嘉庚开始洗脸,李赫南开始刷牙了黎嘉庚还在洗脸,李赫南开始洗脸时,黎嘉庚仍然在洗脸。
在眼睁睁看着黎嘉庚先先后后往脸上抹了三种不同颜色不同气味的膏体后,李赫南实在没忍住:“你在干嘛呢?”
“洗脸啊。”
“为什么要洗那么多遍?”
黎嘉庚理所当然的答:“先卸妆,再清洁,然后今天是‘大洗‘的日子,要上一遍深层清洁面膜……”
李赫南听得云里雾里:“大喜是什么?”
黎嘉庚用中指挖取一块泥巴样的膏体,熟稔的在在额头,眉心,下巴处抹匀:“就是深层清洁,一周要做两次,今天正好赶上了……”
“……”
李赫南受教的点点头,弯腰,用水鞠了一把脸,拿毛巾擦干,完事。
黎嘉庚连忙叫住:“哎,那个,我还没问你呢,你介意我也睡床吗?还是你习惯自己睡?我睡沙发也行的。”
他现在除了眼睛眉毛嘴都糊着浅灰色的泥浆,眼珠因而显得格外灵动,活像一只泥猴。
李赫南退回来,按上他的肩膀,注视着镜子里的泥猴:“首先,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睡床,如果你介意的话,那也应该是我去睡沙发。那么,你介意吗?”
最后的一句几乎是擦着耳朵问的。
黎嘉庚的双耳r_ou_眼可见的迅速变红。
更像猴了。
李赫南心想。
黎嘉庚用力摇了摇头。
李赫南:“好,一会见。”
刚才黎嘉庚果然是来藏书了,床头柜上那几本已经不见了,桌面干净得像被洗劫过似的,看来不能见人的除了书本应该还有其它的东西,只是刚才那几本书太辣眼睛,以至于他没注意旁的。
让他辗转反侧的一百种方法?
呵呵。
李赫南好整以暇的把腕表从西装内袋掏出来放在床头柜上,手机设好震动闹铃,然后鸠占鹊巢的占领了床头柜旁距离壁灯最近的有利位置。
………………
黎嘉庚终于把自己拾掇完毕走进卧室时,已经万籁俱寂。
李赫南留了一盏壁灯给他,光线调成最低档,堪堪照亮巴掌大的一小圈范围。
床上的人背对自己侧卧而躺,被子只盖到腹部,肩膀、手臂、胸膛都露在外面,虽然穿着睡衣,但薄薄的衣料仍然均匀勾勒出他的身体线条。
他貌似已经睡着,针落可闻的空间里,似乎能听见他有节奏的呼吸声。
黎嘉庚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他咽了口吐沫,蹑手蹑脚的走近,小心翼翼的抬腿上床,紧贴着床外沿躺下。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他屏着呼吸转过身,令自己面朝李赫南的方向。
已经适应了幽弱的光线,他躺在男人打下的暗影里,肆无忌惮的开始打量对方,李赫南的肩膀很宽,这么躺下来也依然支棱成一座山,手臂线条分明,虽然没有贲张的肌r_ou_,但肌理很紧凑,仿佛按一下能弹起来。
看了一会,感觉已经足够安全了,黎嘉庚又往前拱了五厘米,抬起鼻尖,吸气,他嗅到了一丝清泉一样甘冽的古龙水味,但是已经很淡,可能是融进了皮肤里,蒸腾出另一种混合了温度的体香,黎嘉庚很喜欢这个味道,原本每晚睡前都要抽一支烟,不抽就睡不着,但是今晚好像用不着,这个味道比烟味更上头。
黎嘉庚觉得自己好像个变态。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这次再正面相对就总觉得心虚气短,他怕自己掌握不好那个度,什么事好像一认真,胆子就变小了。
就像赶暑假作业不用理会对错,两个月的量半个晚上就能搞定,但考试的时候区区两张试卷却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一旦认真,就要反复斟酌,演算,审题。
但爱情这道题却没有标准答案。
解法千万条,当科却没补考。
真要命。
想到自己居然还曾在车里强吻过对方,还有在这间屋子里,自己……天啊,那时的自己胆子可真大!
不知想到什么,黎嘉庚忍不住抬手去捏自己的嘴唇,回忆着,模仿着那种力度,把嘴唇都揉红了。
越来越放肆,黎嘉庚的视线如有实质般从男人的手臂滑到手指,每一根手指的指尖都不放过,又顺势移到后腰,可惜,被子都堆在那里,任他想象力如京沪高铁也没法穿透印着海绵宝宝的毛毯拟想内里真容。
对了,他现在没穿高领衣服,看一眼脖子不违法吧?
黎嘉庚心思一动,轻轻撩开被子,支起身,小心翼翼的探头过去。
“还没看够?”
侧卧的男人忽然睁开眼。
黎嘉庚几乎被吓尿,但声音依旧是理直气壮的:“我起来关灯。”
“哦,你关。”男人索性转过身体,仰面看着他。
“咳,你不起来一下?”壁灯在李赫南的头顶斜上方,他只要轻抬手臂就能碰到。
李赫南岿然不动,只定定看着他,他五官本来就深邃,这时被头顶那盏壁灯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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