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恩焦急道:“把他还给我。常豫末,你儿子发疯,你也跟着疯。”
常豫末平静说道:“你带这孩子走,我有些话要和你任恩前辈说。”
不落烟带着闵池消失不见,任恩无力阻挡,冷眼看着从九天回来的常豫末,冷冷说道:“你要怎么样?我的曾外孙决不能让你们带走。”他默念咒语,却发觉自己的能量被锁住了。
“你的法力也不小,如果不能一开始就锁住,必然会被发现,所以我才诱你出招。”常豫末说着,也念起咒将任恩像闵池那样绑住。
“不管结界如何厉害,明天之前一定会被发现的。”任恩表面平静,心里如火焚。
常豫末细细看他许久,抬起手抚摸他的脸。过去多久?千年?自己还是忘不了,那春衫单薄,清风吹襟的年华。原来自己的心从未变过,从看到在石桥上眺望风景的任恩,连他身边的对头都不在意。常豫末一时身不由己,抱起任恩奔到屋里。
“常豫末,别忘了我们现在都是什么身份。”任恩冷漠不变。
“如果是他回来,站在你的面前,你还会如此么?”常豫末用忧伤的语气说,“他那么无情,辜负了你。”
“不是他,是你,要不是你非要纠缠我,我怎么可能为了躲避你而不慎被他们捉住,被……”他扭过头,不再看那张清俊的脸,要把所有责任推给他也是不对的,他真的太无情无义了。
常豫末温柔地抱住他,柔声说:“我很后悔,一瞬间的迟疑,竟然让我错过你一生,要是当时伸手拉住你,多好。纵然你还是讨厌我,可也不会遭遇不幸;要是后来向你求亲,你也不会那般孤苦。”他在他耳边说着“对不起”,声声诚恳。
任恩竟然眼睛s-hi润,过去太久了,他还以为他不在意了,可是……他叹了口气,说:“你放开我,想怎么样都行,只要把闵池还给我。”
常豫末摇摇头,说:“那种事我不能做,会伤你很深的。闵池不是我要从你身边夺走,是我儿,他真爱上他,只是自己还没看清,但要不让他们在一起,有一天他明白过来,会和我一样痛苦。”他躺在床上,紧紧搂住任恩,却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对你的爱,一直在我的心里,从没减少或消散过,年龄越长,我越想念你。我承认我不是个磊落的男子,我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退缩了。”他解开他身上的束缚。
任恩却没有动,当年帮自己最多的其实还是他,当他无助地四处徘徊,看着腹部一日比一日大时,是他容纳了自己,照顾他。
当年轻的任恩看到出生的男孩拥有纯正的蛇族血统时,他还幻想那个无情的男子能回心转意,不对他好也罢,能照顾他们的孩子就行。他果然没有惩罚他,但是却不承认孩子是他的,一口咬定孩子是任恩受辱而得,并怪他为什么私自服下生y-in珠。
任恩不敢相信,他以自己未嫁的妃子被强暴而发动战争,却这样对待他,生y-in珠是他要他服下的。不知不觉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流下。
常豫末看着他伤痛欲绝的样子,说:“你还忘不了他,尽管他那样对你。任恩,告诉我好吗?在你心里,我有没有一点位置?以前有过也好。”与不落烟的薄情不同,常豫末一直痴迷于任恩。
任恩闭上眼,点点头。
常豫末竟然心满意足,道:“足够了,足够了。我就是现在魂飞魄散也没有什么怨言。”他呆呆看着他,一滴晶莹的泪珠停留在任恩的眼角,脸上难以言明的表情,表明他内心如翻滚的海浪。
“他怎么不珍惜你。”常豫末轻轻说。他很想告诉他当年的真相,却怕他承受不起,“亏你还忠心于他的儿子。任恩,要是当年,我现在能靠你这么近,我一定不顾你的想法,带着你离开,将你紧紧绑在身边。我现在还在等,你要是回心转意……”
“不可能。”任恩清醒过来,眼神清明,“我族是对蛇神一族最忠心的,决不能离开大人,也不会做不利于大人的事。”
常豫末叹了口气,说:“不要紧,我不会逼迫你改变心意,但是请你把闵池交给不落烟,他会对他好的。”
“明日一早大人就会救他,他是大人的医官闵池,不是不落烟的妃子。”
常豫末却露出实在必得的表情,对他说:“但是从两族的关系来说,让闵池做不落烟的妃子却是最好的。”
“大人不会那么做。”
“立禅是不会,但岑屿会。”
任恩掩不住满脸惊异:“他明天就会回来?”
“是。”常豫末肯定地告诉他,“不落烟一带他离开这里就会举行纳妃大典,岑屿只会同意这件事,并且要求把这当作两族联姻。”
“不,不会。”任恩试图说服自己,“不管怎么样,闵池都是他的……他不会,他保证过让我的后人幸福平安,他答应过我。”
常豫末失去耐心,不顾一切说道:“为什么还信他!他还说过要对你好一生,将来飞越九天时带你一起去,永生永世不分离,可他食言了。你以为当年他真不知道他们对你的龌龊心思,他当时正缺少一个开战的理由。”
任恩愣住,呆呆看着常豫末。常豫末看他失魂的样子,万分后悔,心想:我为什么要伤他的心。
许久。
任恩看着窗外飞舞的流萤,听着传来的虫鸣,缓缓说:“其实,我有时也在怀疑,可我还是宁愿信他,否则,我没办法生活下去,没办法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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