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涂过药好多了,今晚应该不会睡不着了。】
云想:【治标不治本,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得上洁癖的?也许和我说出来就好了。】
那边舞月顿了好久没动静,云想便道:【不想说?不知道得上洁癖的原因,还是知道但不想说出来?】
舞月:【知道但不想说出来。】
云想:【那更得说,能确定是心理问题了。】
舞月:【我知道是心理问题,但这是一个我打算带进棺材里的秘密。】
云想:【我也有这样的秘密,这样,我说我的秘密,和你做交换?】
舞月:【你说吧。】
云想:【我想自杀。】
舞月的手机啪一声掉在地毯上,她的心猛烈跳动起来,以至于手不稳抓不住手机。
云想:【是这样,我是独生子,我爸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过世了,我妈十年前得的胃癌,治不好了,现在重度昏迷,胃和肠道都切除了,每天就是遭罪,没有意识,没有活的尊严,像个c-h-a满管子的医疗试验品。我想最近就去医院签同意书,撤医疗器械,让我妈走,让她少受罪。等我帮她把葬礼办好,我就随便在哪儿自杀,去天上找我爸妈团聚。】
舞月左手紧紧按着跳得发疼的胸口,眼泪啪嗒打在手机屏上。
在说什么!在说什么啊!!!
舞月直接一个语音请求打过去,那边云想把电话给摁掉。
云想:【哈哈哈,骗你哒~哈哈哈哈哈哈……】
云想:【你信了?我乱说的,我怎么会自杀呢?】
舞月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她打字道:【你是不是过分了?有拿这种事开玩笑的吗?!】
云想:【我错了,对不起。】
舞月没回,云想又立即道:【我重新说,这次是真的,真是我的秘密,我有ed。】
舞月看着那两个字母ed……还他妈能不能好了!
云想:【算不算和你要带进棺材里的同等的秘密?可以交换你得洁癖的原因了吗?】
舞月:【洁癖是结果,ed也是一种结果,你想问的是我得上洁癖的原因、过程,所以只告诉我你有ed交换不了,你得说自己是怎么得上ed的。】
云想:【哈哈哈哈哈,你让我说完还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舞月:【所以懂了?我不说自己为什么得洁癖,也是因为不想没脸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云想:【我试试看说一说吧,说一部分。】
舞月:【我在听。】
云想:【我应该主要是心理上的,不是器质性病变,因为体检没问题。呃,这话真不好开口。】
舞月:【有过特别不愉快的*经历?】
云想:【我从来没有过自愿的*经历,都是被迫的。初中开始,我就一直被一个男的强迫,让我对那事有心理y-in影,但那时还有正常*欲,自己可以自*。后来发生一件事,有几个人给我下药,拍了一个轮流的视频,之后我就再没*过了,自*也不想。】
舞月:【你被人轮*,没有报警吗?】
云想:【报不了,我会很麻烦,而且法律也没有保护男人被强*的罪名。】
那边顿了一会儿,舞月打来第二次语音请求,云想静静看着响铃时长达到上限自动挂断,他拿出一支烟点着夹在手里,坐着一动不动。这次,他没再摁断舞月的电话,但也依旧没有接。
又过一会儿,是舞月打来的第三次语音请求。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
…………
第十次,第十一次……
像一次特殊的通话,明明一次也没有被接起,但却有什么声音从舞月那里传到云想的心底。在不同城市的各自不同房间里,他们用这种方式,陪对方度过整夜。
☆、六
到天蒙蒙亮,云想看自己的手机,一共收到35次语音请求。手机铃又一次响起,云想认输地笑了下,按下接听,沙哑道:“嘿,舞月。”
电话那头是短暂沉默,可能已经等了太久,舞月反而没料到这次他会接起,所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等了一会儿,舞月说道:“嘿,云想。”
之后,两边同时再次陷入沉默,只能听见很细微的呼吸带起的气流摩擦声,仿佛这个电话被接通,就是为让他们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又过许久,舞月说道:“云想,你很好,我很喜欢你,听你说完那些事,我也还很喜欢你。”
顿了下,她像在给自己鼓起勇气,问道:“可不可以给我个地址,让我去看看你?”
云想一声不吭挂断电话,接着把舞月拉进黑名单。他点烟站去窗边,很想放声大哭一场,但只有痛到哭不出来的眼泪和麻木的心。
舞月很快发现自己被云想拉黑了,她和云想再没留其他任何联系方式,被这样拉黑就是被彻底切断联系了。舞月很担心云想,因为听完云想今晚后半段的说话内容,她觉得开头云想说的“我想自杀”并不是在开玩笑,云想有可能是真的想要自杀。她现在思绪有点儿乱,她不能因为自己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推测就去报警,况且她也说不出云想的真实身份,现所在地,任何有用的真实信息,他们就只在网上聊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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