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到底,种种都变成了怕,怖。
最后成了不敢,不听,不说。
就像门一响,阿雪赶紧闭上眼装睡,陆照阳坐到床边,伸进拽得紧紧的被子里,拉出一条瘦喇的膀子。
阿雪僵着手,以为陆照阳要把他手砍下来,等了半日不见疼,就拉开眼,便见陆照阳要给他涂药。
陆照阳仿佛后脑勺长了眼一样,叫他醒了就别装睡,“手抖来抖去,怕发现不了你醒着?”
阿雪抿唇,只觉得不好意思,往外挪了挪,“你在给我涂药吗?”
陆照阳冷淡地给他看了眼手上的膏药,细细地涂开,匀开,阿雪的手指尖软下来,任他拿捏。
“我以为你要砍我的手。”
“你的手是金子?”陆照阳冷哼一声,可是阿雪到这今日的恐惧全消了,并不怎么怕他了。
“陆----郎君……”
“嗯?”
“你别赶我走成吗?”
陆照阳停下来,阿雪慢吞吞道:“我知道强迫你让我呆在这,让你很不开心,你说的对,我有点怀念吃穿不愁的日子,可我还是不想回去,我都出来了,等以后久了,我衣服会洗会叠,什么活都可以干,话也说得很利索,你说什么都行,我做错事,你生气了就打我,骂我都成,就是不要赶我走。”
陆照阳收了药,才说:“我不会打你。我没那趣味。不过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罢。”
阿雪道:“谢谢。”鼻头一酸,埋进了被子里。
“你想好要姓什么了么?”
“我,还不清楚。”
“罢了,问你也问不出什么来。”
陆照阳站起身,阿雪看着他上了床,合上眼,再不说一句话。
阿雪还睁着眼,望了一会儿人,便突然想到陆照阳虽然做着打铁的营生,常常滚汗,但从未在他身上闻到异味,相反甚是爱干净,便是读书的陈郎君也比不过,阿雪晓得,看得出来,更有种种习惯上,行为上的不同,猜出陆照阳想必出身好,却不知为何落到这步田地,他难不成是与自己一样流落在外?
阿雪又想了想,否决了这个想法,陆照阳不与他说,他猜也是没用,这人又从不说自己的事,早出晚归,也就今日闹了大了,才多说了话,这还是头次贴近,稍稍熨帖,搁了平时却比陌生人还不如了。
☆、3
还剩下两个鸡蛋,阿雪本想表现一下,水烧开后就打了下去,应该是水泡蛋,蛋液西磕八磕,一半落了地,一半进了滚烫的沸水,又一搅,蛋白四分五裂,只剩下蛋黄的固体悠悠荡荡。
阿雪很快地将两颗蛋黄捞了出来,又仔仔细细将四散的蛋白也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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