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悭臾与龙阳对视,神情气息皆是平和。他本该生气的,以他的身份竟被一个小小的凡人质疑,哪怕这个凡人前世是神将这也一样是不被允许的。但他无法生气,看着神情严肃步步紧逼的龙阳,他心中只有深深的怀念和悲哀。
风从虎,云从龙。悭臾深呼吸间,厚重的云幕似有压城之势,姜都城内瞬间暗了下来,不见一点阳光。整座大殿内只有烛火随风急急摇晃,映照的两人面色明暗难辨,悭臾的一双金瞳在昏昧中似是发光般的熠熠生辉。
“太子殿下,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问心无愧自是不惧你如何的,呵,更何况你似乎也不能将我怎样。”
悭臾轻抚着白貂的皮毛,笑的有些嘲讽。龙阳面色一变,呼吸间便可令天地变色是何等可怕的修为?!龙阳顿时自嘲一笑,但却也不退一步,莫说你是神仙还是什么,只要敢骗小葵,就该死。
“葵公主天真烂漫,但却也不是善恶不分,不明是非。你这般却是与将她囚禁何异?这样做只会令她更见不知人间疾苦,待到他时国破家亡,她没了准备你是希望她就此崩溃么?”
悭臾说得毫不客气,龙阳听得怒火中烧。什么叫做待到他时国破家亡?是在诅咒他姜国国运衰微吗!当下一拍桌案,高声怒道。
“大胆!你竟敢在此妄议我姜国国运!”
“妄议么?莫说我看得出姜国气脉断绝,就是看不出,这天下之势也已明了。周王室式微,不日必将迁都。而诸侯群起,似你姜国这般小国定是他人砧板上的鱼r_ou_。哼,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么?”
悭臾的话确实难听,但也不是妄言,他本就是龙,对于天地气运的变化迁移天生就是极为敏感的,龙瞳一扫就看得分明。悭臾目光四处一扫,心中也是略重。连王宫中的龙脉都已经气虚似幻,斑驳欲散,可想而知整个姜国的气运如何了。只怕是撑不到龙葵出嫁,便是国破……
“你姜国就是再能撑也撑不过五年,葵公主是女子,若能为她寻一个平安喜乐的半生,便是及早吧。不然如她这般姿容在这乱世……”
悭臾没有明说,但他相信龙阳明白。但他也明白龙阳不想把龙葵嫁出去的心思……嫁妹是妹控兄长永远的心病啊。
看到龙阳脸上纠结的神色,悭臾顿时心里舒爽了不少,神念一动,天空顿时万里无云,姜都城内众议纷纷。
“哥哥哥哥。”
龙阳正要说些什么,嘴巴刚张开,一串银铃般的少女呼唤就从殿外传来。两人循着声音望去,那身沁人的蓝色就已跑到了身前。
“哥哥。”龙葵跑到龙阳身前,转过头来打量悭臾几眼,确定他平安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哥哥,你叫龙小弟来有什么事啊?”
龙小弟……两人顿时诡异的沉默下去。悭臾是郁闷,龙阳则是惊吓了。接收到悭臾幽怨的眼神,龙阳干咳一声视线转到悭臾背后的琴上,心中有了定计。
“我只不过是见龙……公子时时负琴,便想听一听公子的琴音。”
龙葵果然来了j-i,ng神,忘了方才的忧心,一双水色大眼直勾勾的望着悭臾,只看得悭臾一阵郁闷。唉……为什么这么多软妹子,偏偏一个都动不得呢?真是折磨人啊!
悭臾这厢不胜唏嘘,可软妹子还在殷殷期盼,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好点下头。
“我琴艺不j-i,ng,两位殿下莫要见笑。”说罢悭臾也不再废话,将白貂安置在怀中,坐而抚琴。
琴声叮咚,高山流水阳春白雪,心随琴声游转,一片清明。琴声停下许久两人仍觉余韵绕梁三日难绝,待到二人走出琴声已是不见了悭臾的踪影。
龙阳走到桌案旁,一颗大如龙眼的琥珀色宝石,不规则的边缘散逸着柔和的淡淡光芒。手指方才触到宝石,悭臾的话声便响起。
“此乃龙j-i,ng石,可修复古物如新。祝愿殿下……莫要有用到此物的那日。”
龙阳心中一颤,眼前莫名的闪过宫殿深处被封藏的那卷手札……那人,难道预见了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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悭臾是没有猜测龙阳此刻心情的心思,因为他怀中的这只白貂醒了。
发现这只白貂算是意外之喜,他还忍不住有些感谢重楼。若不是他,他也不会起意探寻众人灵魂的气息,若非如此更不可能注意到那位若如风中烟尘袅袅欲散的微弱气息。他险些就又错过了他,真的是……好险。
悭臾自从发现了他便一直以自身元气孕养,这只白貂原身已经成j-i,ng但受伤极重,已是被打回了原形。而那人也是神魂受创,妖仙难容,气息冲撞竟然也是陷入了昏迷,不能化为人身。悭臾见他此时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便度去自身本命龙气,令其化形。
白衣少年j-i,ng致的脸上一双漆墨如夜色的眼睛缓缓张开,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脸庞心中升起一丝熟悉之感,却又找不出与之相关的半点记忆。
“你是……”谁?
这种如同八点档的经典剧情,经典的语气,悭臾顿时绿了半张脸。这人……果然是忘了他。果然还是在生他的气么?
悭臾忍住泪奔的冲动,咽下满腹的辛酸扯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长琴,我是悭臾。”
“悭……臾……”
似乎是和这具身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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