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老妇精神不错,但李腾空一眼就看出她气血虚弱,不是身染隐疾即将病发,便是大病初愈。
但很显然是后者,待老妇人将自己的病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李腾空后,李腾空心下十分愕然。
只因在她看来,若是这老妪当时果真病得那么重,又是这么大的年纪,当是凶多吉少,她没想到的是,这老妇不仅活过来了,且只用了短短三日功夫。
“不知公子开的是何汤药,竟如此灵验!”
李腾空转脸看着唐云。
“也没什么,”唐公子哈哈一笑道,“不过三味药,柴胡、槟榔与何首乌而已。”
唐公子说得轻巧,实际上并非如此,并不是此三味药的简单组合,应当说这是三个方子。
一个以柴胡为君药,一个以槟榔为君药,一个则已何首乌为君药。
且这三个方子都不是唐云原创,他哪那个本事?
一如既往地抄袭而已,柴胡为君药的是张仲景的柴胡桂姜汤,此方针对寒多热少的病家。
以槟榔为君药是达原饮,此乃明代名医吴又可所创之方,此方针对憎寒壮热之证的病家。
而以何首乌为君药的却是何人饮,乃是明代名医张介宾所创的方子,专针对久治不愈,气虚亏虚的病家。
此三方皆是治疟名方,老妇人寒多热少,唐云用的自然是柴胡桂姜汤。
柴胡、槟榔、何首乌,竟然没有青蒿和常山!李腾空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在唐代及以前,常山和青蒿才是治疟常用药。
此乃神农本草经、肘后方和千金方遗毒,在唐代医家看来,治疟方中无常山和青蒿,势必会觉得不可思议。
但在唐云看来,医学是不断向前发展的,不能盲目迷信古代名医,神农如何,葛洪又如何,事实证明,他们所制之方疗效不尽如意。
从唐代到明代,又是一千余年,明代的医家就一定不如孙思邈吗?
孙思邈之所以伟大,那是源于他在中医史的许多创举,并非是说他的医术就已登峰造极,尽善尽美了。
在唐云看来,一千年后的明代的医家,在总结前人的经验后,在治疟上的组方自当在床边,向上前帮忙,又不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很有些手足无措。
“住手!”
唐云断喝一声,伸手指着那名抱着公鸡硬往如意怀里塞的巫师,“尔等这是作甚?
都给我滚出去!”
唐公子怒目圆睁,一脸凶狠,那两名巫师你看我我看你,尔后又齐齐将目光投向李虫娘。
李虫娘忙奔上来,冲唐云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唐云不给她面子,再次冲那两名巫师喝斥道:“广平王殿下在此,尔等速速离去,不然,把尔等统统拿去官府问罪!”
李虫娘把唐云拉到一边,解释道:“公子,你误会了!这是本宫请来为如意驱邪的……”看到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唐云心下很想笑,但还是极力绷住脸,伸手在公主头上敲了个栗子,喝斥道:“什么驱邪不驱邪,赶紧打发她们走!本公子耐心有限,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
说着挽胳膊撸袖子,环顾左右,作势要操家伙动武。
李虫娘没法,只好先请那两名巫师出去了。
“真是胡闹!”
唐云仍是绷着脸,“有病看病,有药吃药,这叫怎么回事!”
李虫娘上前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本宫见如意连日来不见好,心切之下只好……”“你给我住口!”
唐云怒斥道,“乡下的粗汉愚妇也就罢了,你可是大唐公主,岂能相信这些蒙人巫术!”
那李虫娘噤若寒蝉,竟有些惧怕地缩了缩脖子,不敢看唐云的眼睛,“云郎,我也是不得已……”“好了好了,”唐公子见好就收,说道,“不见好那是药不对证,本公子有一方,你一方抓药,必定药到病除!”
唐云一看如意那被烧得红彤彤的小脸蛋,就知道如意正在发高烧,“还愣着做什么,速去取纸币来!”
李虫娘瞬时就沦落为一名宫女,小跑着去取纸笔了。
纸笔送上来,唐云又道:“去取些碎冰来,用干毛巾包住,在如意额头上、颈侧都放一些。”
公主“噢”了一声,又小跑着去了。
“奇了!”
边上李豫都看呆了,“我姑姑为何在你面前如此乖巧?”
要知道李豫虽然同李虫娘从小玩到大,心下却对这个姑姑是有几分畏惧的,因此看到李虫娘在唐云面前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模样,甚是觉得稀奇。
“想知道啊?”
唐云坐在茵席上,伸手拿起几案上的毫管,抬头笑看着李豫。
“自然是想知道的。”
李豫笑着点头。
唐云突然拉下脸:“先交学费!”
喜欢大唐之首席美食家请大家收藏:(m.booktxt.win),笔下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