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
朱行长此话一出，黄建军立刻觉得天旋地转，一张脸变的煞白，整个人都摇摇欲坠，望着大厅里嗡嗡响成一片的宾客，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倒了下去。
这时候反倒是闻丽质撑住了：
“朱行长，我们的程序不是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么？而且之前可是您亲口承认我们的地块起码价值三个亿的！”
朱行长表情有些不快，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事儿办的不地道，老黄夫妻俩纯粹是被人给害的，他也很同情，可是不管他怎么同情，这事儿他都必须得办了。
“闻总，我说那块地价值三个亿，那只是我个人的估价，也是因为考虑到新城规划的原因，但新城规划结果毕竟还没有公布出来，光凭小道消息可不能做数。要是不考虑新城规划，那块地顶多也值个三千万。”
“那怎么能是小道消息？！”
闻丽质急了，也顾不礼仪，直接指着方局长道：
“方局长，您也在这里，新城规划的情况您谁都清楚，那块地的价值到底怎么样，您给说句公道话！”
方局长欲言又止，但是望了一眼不远处恭恭敬敬，稍稍弯腰看着自己的刘帅，只得暗叹一声，缓缓站了起来：
“小闻呐，新城规划的事情，领导班子还在研讨之，你们的那块地到底在不在新城核心，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嘛，它的价值我这个外行人可不敢乱说。”
“要是它在新城核心，三个亿自然是值的，要是它不在，也是三千万左右了。”
“怎么会这样，你们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板钉钉的事情，怎么可能还会变化，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闻丽质傻了，她想不通，为什么姓朱的和姓方的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这两个人他们平时可没少打交道，该做的事情一样也没少做，笼统的算起来，他们也能算得是“朋友”。
黄建军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也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见自己的妻子都快要魔怔了，只能颓然的站了起来，轻轻拥住妻子，自嘲的道：
“丽质，不要再说了，也不用再为难方局长和朱行长了，这事儿......我已经想通透了。”
说完这句，他又面无表情的望着方局长和朱行长，道：
“三千万......方局长，朱行长，您二位的意思，老黄我听明白了。”
说完这句，黄建军好像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
方、朱二人尴尬的转过头去，不敢与黄建军对视。
他们平时和黄建军相处的还不错，老黄这人出手也大方，但是今天这事情，他们的确是没办法了。
黄建军叫他们来是想稳定人心，但是他们却狠狠的捅了一刀，这种事情，搁哪儿都很恶心，可是谁叫老黄太倔，太不识时务呢。
事已至此，大厅里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已经大致明白过来，那些不明白的，听了别人的解释，也同样明白了。
古老板最先坐不住，当即站了起来：
“黄总，贷款不贷款的事情我不关心，我想知道，五天之后我的款子能不能拿到？您刚才可是当众保证过，五天后还款，我跟您不了，四百万的款子而已，对您来说不值一提，对我来说，是大半辈子的积蓄啊！”
“唉，也别五天之后了，朱行长说得很清楚，贷款没戏了，您二位看看要不今天把款子给我吧，我可等着这笔钱救命呢呀！”
“老古，你...你怎么能这样？”
闻丽质浑身直颤：
“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你这么急着跟我要账么？我们合作了这么些年，什么时候对不住你过？”
古老板有些脸红，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流动资金已经全部套在股市，只能咬牙道：
“闻总，我知道我这事儿办的差了，但我真的是没办法，我的钱全套在股市，这笔款子到不了账，我连工资都要开不出来了。”
“那笔款子煌早该还了，只是之前我不急着用钱，这些年咱们合作的也挺好，所以我也没急着要，可我现在急需用钱，您总不能不还吧？择日不如撞日，您今天把款子给结了吧。”
古老板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闻丽质，紧张的不得了。
他知道这次算是把老黄两口子给得罪死了，但是他看得明白，煌明显是被刘帅，不，应该说是刘帅背后的人给盯了，已经是大厦将倾，自身难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他可不想给煌陪葬。
闻丽质气得不行，咬牙切齿的等着古老板，正想说话，其他的合作商也是反应了过来。
古老板能看出来的东西，他们自然也能看的出来，现在可不是念旧情的时候，煌明显是没钱了，如果要账要的晚了，钱全被别人给拿了，那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黄总，我的钱不多，也二十来万，您看是不是先把我这点小钱还了。”
“黄总，我那笔钱可是拖了快一个月了，今天该还了吧？也不多，才一百三十万而已。”
“......”
看着整个大厅里都是吵吵嚷嚷伸手要钱的人，闻丽质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腿一软要摔倒，幸亏黄建军扶住了。
望着平日里称兄道弟，你好我好，现在却落井下石，翻脸不认人的“朋友”，闻丽质满心冰凉，用力挣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被黄建军拉住了。
黄建军对闻丽质摇了摇头，将她拥在了怀里，缓缓的环顾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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