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奶奶咖啡喝完，轻轻一放。
随后，看着顾远山冷笑：“你们捅下来的篓子，现在不知道如何收场，当真不觉得丢人？”
顾远山垂首。
陈奶奶又道：“现在的形势你还不清楚吗，薄家是万万不可能请的了，你们得罪了薄家，人说不来了就是一言既出万万不会改的，不然和放屁有区别吗？”
顾远山连连说是。
顾宁在一旁彩虹屁：“姑妈就是有见识！不愧是咱们顾家人。”
陈奶奶看她一眼，这才说出了重点：“现在不是说请三大家子到顾家的围宴，现在是咱们得拿到薄家宴会的门票！”
顾远山大惊！
唐媛不服。
顾宁也微微起身。
这时，顾远山说出了心里话：“姑妈这话是从何而起，这不是灭自己威风嘛？”
陈奶奶喝口茶：“你一定是觉得我偏心安西才这样说的，呵呵，我是不忍心顾家脸面尽丢，沦为笑柄。你想想，三大家子都不来你这里，另外两家都去了薄家，这不是站队特别地明显了么？”
顾远山喉结松动了下：“但咱们也不需要求去啊！”
“不去求，人家请帖送到你家门上？顾远山你觉得是你有这个面子还是你的好太太有这个面皮？”陈奶奶毫不留情。
顾远山震了半天，才开口：“这也太……太过于……”
这会儿顾宁开口：“大哥，薄家请帖可是已经往另外两家送了，咱家没有。”
“一张也没有？”顾远山大惊。
要知道，他本来是想若有似无地证明一下实力，但是薄家这就刚了，直接要下他的面子，这可怎么办？
顾宁低头玩了玩手指甲：“我倒是有一张。”
唐媛缓缓开口：“那就请小姑代表顾家去一下。”
顾宁就摆摆手：“对不起，我这张是兔子大大私人给我的，代表的是‘大灰的小仙女’可不是顾家人。”
她又吡了一声，一拍腿：“万一薄家门口写着‘顾家人与狗不能入内’这可怎么办啊，大嫂你想好没有？”
唐媛气得要死。
顾远山却是知道光顾宁去一下是不成的，薄年尧明显是要给自己一点儿厉害瞧瞧了，借着这事儿敲打自己。
于是又低三下四地求陈奶奶：“姑妈，您看这形势，我应该……”
“得罪不起的话，就求。”陈奶奶冷笑：“带着你不争气的老婆一起去，这次可是她干的好事儿得罪了薄夫人。林韵是什么人你们在北城混这么久难道不清楚，还要我来告诉你们吗？当年那可是谁都不怕的主儿。”
顿了一下，又看向唐媛：“有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如果有人家十分之一，也不会把亲生女儿当成什么魔丸丢掉了，长情也不会和家里不亲，兄妹三个和和美美，试问，北城哪家还能和顾家比去？”
顾宁拍掌：“姑妈说得真真是好极了，字字在点上。”
陈奶奶对这一波的彩虹屁，颇为受用，喝茶时嘴角微翘。
唐媛的嘴角微抽，很是下不来台面。
陈奶奶冷笑，“怎么，还不服气？”
顾远山沉吟片刻：“姑妈说得极是。”
他叹息一声：“我精明一生，眼下是犯了糊涂了。”
随后，他看向自己的太太：“唐媛，你整理一下，咱们立即去思园。”
唐媛其实是不愿意去低三下四求的，她当这个顾太太就是想要高人一等的，现在却要去求别人，她一下子哪里能缓过劲儿？
陈奶奶见她犹豫了，喝着茶，幽幽地说：“不去也行啊！”
起身：“远山，我也打扰了。现在这顾家也不是以前的顾家了，我老人家竟是一句话也插不上了，说的话小辈也没有耳朵听了。”
顾远山大惊，要知道现在唯一能在薄家面前说得上话的，就是这位姑奶奶了，她要是一走，他拿什么去求？
于是千求万求，“姑妈，这样吧，您和我们走一趟。听说安西和你最亲近，你和她说说，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陈奶奶冷笑：“你这个混账打得如意算盘，我辛辛苦苦地带大了她，就是为了你说几句好话的？”
目光过电地在顾宁身上一扫：“你，过来。”
顾宁屁颠屁颠地过去，“姑妈，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陈奶奶伸个懒腰：“你那里有没有多余的客房？”
顾宁陪着个笑脸，“有七八间套间空着的，泰氏的、法式的、英式的、日式的……不知道姑妈您喜欢哪种风格？”
陈奶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随后很轻地说：“我全都要，一天睡一间好了。”
“行。一天睡一间。”顾宁侍候得那是周周到到的，小嫩手在陈奶奶的肩上按着：“哎呀，这肩就太紧绷了，回头我找北城最好的技师给您按按！”
“有大浴缸吗？”陈奶奶擦了下鼻子。
顾宁立即小心翼翼地回：“七八个人在里面游泳都不成问题。”
陈奶奶盯着她看：“太奢侈了！”
顾宁立即表示，把这些搬走……
陈奶奶又小声说：“不过，我喜欢。”
顾宁愣着，陈奶奶又说：“我还要手磨咖啡。”
……
等她们离开，唐媛看向顾远山：“远山，形势当真这样了吗？”
她不太信。
顾远山叹息一声，“顾融姑妈说得句句是真，倘若那天所有人都去了薄家，而我们连去的资格也没有，那么顾家在北城的地位就真的难说了。”
沈从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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