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攸宁打哈哈道:“没法子啊,苏翕收了钱。你知道,她对于到手的鸭子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所以你就把他们都带到这了?天啊,最近怎么回事,你俩是不是脑子越发不好了,赶紧看大夫啊。”
范攸宁见俞振鹭情绪愤愤,推锅道:“要怪就怪北城案尚未查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委托,没有什么值钱的工作。”
陆进凌听了这话手下落子停顿,朝着范攸宁方向挑了挑眉。
范攸宁讪笑:“不是说你,不是说你。”
俞振鹭指着李明,不耐烦道:“这小子呢?要留到什么时候?李至仕若还是不知悔改,杀了扔去李府。”
李明惊得把手里的棋子掉到了地上——说好的只是小住呢?
范攸宁冲相令仪使了使眼色:“不要总是打打杀杀嘛,能够和平解决的事情,何必呢?这点小事我来办。令仪,你们舟车劳顿辛苦了,去洗个澡泡泡温泉休息吧。”
“哈?”比起称呼,相令仪更在意无事阁什么时候有温泉了。
范攸宁把二人往门外推:“后院、后院。”
俞振鹭神色不悦地回了房。相令仪往后院一看,范攸宁不知费了多少工夫,从后山引来温泉水,四周补种了一片竹林,烟雾缭绕乍一看显得很是风雅,只是入口五颜六色的花丛分明表达了这是范攸宁的手笔。
相令仪蹲下用手划了划水,起身伸了个懒腰便回房洗漱休息了。
范攸宁原本偷偷跟在后头,见自己花大价钱造的温泉竟无一人感兴趣,恼羞成怒地随手抓了一人就要将他推下温泉。
谁料陆进凌伸手护着李明,看着范攸宁惊讶的神色笑了笑反手把他推下了水。待范攸宁站稳,陆进凌、李明早已逃之夭夭。
范攸宁欲哭无泪,抬头嘀咕道:“鹭说得对,该杀。”
***
“相令仪,果然是你!”
相令仪最后一次见到林务的生身母亲还是在他五岁时,若不是范攸宁在旁提醒,恐怕他根本记不起眼前表情凶狠的妇人是谁。
无事阁破例接了官府悬赏,全是因为有人模仿林务的案件将林氏一旁支灭了门,并在现场留下了自称两个案件都是他们做的书信。
无事阁并不介意他人背锅,只是范攸宁见俞振鹭闲得日日找他麻烦,加上此事也与相令仪名义上的亲属有关,管管何妨。调查了一阵,跟着犯人故意留下的线索,查到了林务的母亲。
“世上怎会有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林家收养你到头来却是这种下场。”
范攸宁上前,挡住了相令仪的视线:“林氏究竟做了什么引来仇家你尚且不知,迁怒实在没有道理。”
俞振鹭冷哼:“费什么话?杀了便是。”
话刚落地,院中藏着的林氏家族人出现,林岐为首:“和杀人犯有何道理可讲,杀。”
林务母亲急红了眼,喊道:“等等,尚不知我儿为何死,不能如此不明不白。”
俞振鹭大笑两声,当着众人面冲上前,三两下便把刀架在了林岐的脖子上:“族长如此急着灭口,莫不是心虚?”
林岐强作镇定:“我有何可心虚的,你们丧尽天良,人人得以诛之。”
俞振鹭听了这话嘴角上扬,像是觉得这场景十分有趣:“范,告诉他,究竟什么是丧尽天良。”
范攸宁想着在“后辈”陆进凌面前立威的时候到了,将手中折扇甩开,假意咳了两声:“人道杀人便是丧尽天良,可我不这么认为。小义、大义,惩恶除奸自然是大义。”
林氏中有人喊道:“你胡说什么?杀了林务一家难道还想自称是大义?”
相令仪扶了扶额,有些不忍看。
“族长,你倒是说说,我说得对是不对。”
林岐有些慌——那些陈年旧事,知情人都已经死了,不可能:“可笑,正义何在。今日我若是死了,苍天有眼自会收了你们。”
俞振鹭见林岐如此恬不知耻,厌恶得皱了眉。
林务母亲听不下去了:“到底怎么回事。我儿究竟犯了什么错,他才及冠还是个孩子,将来尚有前途无量,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陆进凌看戏似的:“是啊,范师傅别卖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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