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没提过了。
以前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祝风来开玩笑地提过几次,高中三年一定要勇敢地逃一次课,就当做纪念等以后没牙了跟后辈吹牛,还可以装作经验丰富地谈起以前学生时代有多么潇洒。
没想到真的自然而然就逃了课。
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了很久。
从太阳还挂在头顶的时候,到街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再到街上行人都走光了。
他今天去网吧呆了几个小时,在街上逛了几个小时,去酒吧呆了几个小时,没喝多少,喝的也都是没什么度数的酒。
他就像钟悦山说的那样,只是个胆小懦弱、没自主、只会逃避的家伙罢了,想买醉又不敢喝酒。
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情人桥桥头,旁边馄饨店的大叔见了他就跟他打招呼说:“小伙子,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他笑着摇摇头说:“因为我突然想吃你家馄饨了”
大叔忙擦擦手,说:“那我马上给你做一碗,你先进来坐着”
屋外进来个大黄狗,祝风来一直从它进来就盯着它。
那大黄狗摇尾乞怜地跟在大叔后面转,大叔看着他,满脸笑意地摸摸它的脑袋说:“乖,去外面等着”
以前钟悦山和林尧海家也养过狗,但因为祝风来怕狗钟悦山就把他家二哈送走了,林尧海家的现在还在,所以祝风来后来也没怎么去他家了。
钟悦山那时得下多大的决心才把二哈送走啊,祝风来心想,他一个人孤零零在钟家住了十八年,连个童年伙伴都没有。
想着想着眼角又泛起了泪,明明说好今天不能再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样了。
“祝风来是个爱哭鬼——爱哭鬼——”刚认识钟悦山的时候他总这么被钟悦山说。
“你的馄饨来咯——”大叔人还没到,声就先到了,说:“看你的样子像是感冒了了,我刚才在汤汁里加了点姜来熬制,你快点吃完回家,太晚了天黑不安全”大叔边放下馄饨边说。
祝风来小这是:“谢谢大叔”
他拖着浓浓的鼻音,难怪会被被认为是感冒了。
祝风来回到自己的寝室的时候,发现钟悦山把他的衣服全都收拾回去了,钥匙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以前都没发现自己租的地方这么大,空落落的,一点生气都没有,寂静得想要把人活活闷死一样。
祝风来向全身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无力地躺在床上。
钟悦山这个人就像从来没出现在他世界里一样。
钟明海和白妙先在得知钟悦山动手打人后轮流给钟悦山打了一晚上电话,钟悦山置之不理的态度惹得钟明海暴跳如雷,当下买了第二天一早的航班和夫人白妙先赶到了一中,先是亲自去凌家送礼道歉,又去和班主任董一帆谈话,说自己管教无方给身边的人添了麻烦。
最后向班主任申请给钟悦山办理休学手续。
董一帆很看重钟悦山,当即不同意,说:“悦山平时也是很稳重得体的孩子,这次对方也说了只是闹着玩玩,再说高考在即,钟悦山成绩也相当优秀”
钟悦山也不同意,说他爸简直是不懂就胡来,当场就被钟明海红着眼甩了一个耳光,在一边的白妙先劝也劝不住。
钟悦山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钟明海赔着笑对董一帆说:“至少得让他回去休假一周”
董一帆同意了钟明海的提议,又在一边好声好气地劝钟明海不要太过生气,说钟悦山本性不坏。说到底董一帆舍不得钟悦山被这么过分地体罚。
周清辉刚好是一周一次例行地到叶子文那里报告一周以来的“英语学习心得”,撞见了钟家家教现场,看都看呆了。
等他从办公室出来,去到理一班找钟悦山的时候,“钟悦山被他爸的两个保镖拖走了”一个姑娘说,“走的时候真算得上暴力,大概跟打架也没什么区别了,太吓人了”
周清辉打算回去以后跟祝风来说,让他劝劝钟悦山什么都好,总之先去探望钟悦山一下,但他回到教室的时候祝风来不在,而且后来一天都翘了课,倒是凌云牧裹了大头来了教室。
他又爬上楼去找林尧海,但还没说明发生什么,林尧海就说:“别跟我提钟悦山和祝风来那两个不要兄弟的混小子”
周清辉悻悻地回到教室,想来想去觉得不安,就向班主任强哥请了一天假。
强哥看着他的假条,揉着太阳穴说:“你们一个两个,不是打架就是逃课,不是被打就是被家教,大家读高三都来玩的呢?还次重特重,回头连一中都考不上明年又哭着重来一年”
强哥真的非常生气,本来眼睛就大,一生气起来把眼睛瞪得像要把整个眼袋都瞪大一圈似的,却还是在请假条上把一改成了二,签上了同意。
周清辉通过多方打听才找到钟悦山家的具体地址,钟家选的位置很好交通也方便,但有点偏僻,附近没什么人家,因为和他住在不同镇上找起来也不好找,等真找到的时候周清辉却迟疑了。
他虽然知道钟家可能相对比较富裕,但当这种富裕显示在外的时候还是吓了他一跳,让他彷徨要不要跟人打招呼说来找悦山。
正当他犹豫不决正打算回去的时候白妙先从里面开车出来,说:“你不是今天早上在一中办公室里的那个男生吗?来找悦山?”
周清辉礼貌地点点头说:“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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