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她闭上眼,只觉心中也是一片冰凉。
忽然,旁边伸来一只手,轻轻挡上了她的眼睛。
清淡的檀香气息盖过熏人药腥,白蝉将她往怀里一带,另一只手松开剑,搂住了她的肩膀。
福纨抖了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她很少有暴露脆弱的时候,这宫中风诡云谲,一旦露出破绽就会被豺狼吞噬殆尽。但在这个人面前,她不想也不必再躲藏了。
短短片刻,怪物已挪动到了走廊中段,距离她们只有一门之隔。
似是闻到了血腥味,它忽然停住脚,疑惑地四下嗅了嗅。黑影覆盖着几人,近得几乎能听见它口中滴落下涎水。
几人一动也不敢动,屏息等待。
幸好,它被另一条道中的血肉吸引了注意力,继续缓缓往前走去。直到那铁索与脚步声消失在尽头,福纨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觉后心满是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日更啦!抱抱吓到的小可爱,怪物真没啥可怕的嗷,小白一拳一个(bushi
第21章
几人重新爬起身,林如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亮。
福纨这才注意到,这房内的布置有几分眼熟:低垂的幔帐,光滑大理石地砖,雕花的桌和柜,封得严严实实的窗棂,竟和养心殿一模一样。
等等,封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
她脑中灵光一闪。若她上次进的根本不是养心殿,而是这座地宫呢?门窗锁死根本不是怕人瞧见,而是因为地宫本就没有出口。
只是,相似归相似,这间房她上次并未来过,看楚衡则的表情,似乎也并不熟悉。
林如晖提议,“有那玩意儿在地道里晃悠,从房里面走更安全些。”
“你认识路?”
林如晖耸耸肩:“不大熟,走走看呗。”
福纨:“……”
林如晖投来一个暧昧的眼神:“怕什么,反正太子妃那么厉害,带我们几个还不是绰绰有余。”
白蝉扭头:“什么太子妃?”
福纨:“……”她瞪了一眼林如晖,轻咳道,“你,你听错了。”
林如晖犹不满足:“那谁的相好,我连保命的剑都送你了,你可得争气啊。”
白蝉蹙眉:“什么相好?你这人说话好生古怪。你们既是我徒儿的朋友,我自然保你们平安。”
林如晖阴阳怪气地拖长调子:“徒儿哦?”
福纨:“……闭嘴吧你。”
此地的房间似乎全都是联通的,一间接着一间,隔门连着隔门,像地道一样左拐右绕。房内布置十分相像,她们走出一段路,总疑心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觉间回到了起点。
正怀疑着,她们又撩开了一重门帘,福纨跟在白蝉后面进去,看见眼前的场景,不由一愣。
只见这是一处简陋的静室,两旁墙上高悬着许多副题字,正中供着神龛。它四面是实心的墙壁,并不像之前的房间一样有许多出口可选,是一处死胡同。
林如晖摸摸下巴:“走错了?”
她们刚打算退出去时,福纨视线扫过神龛供桌,忽然一顿:“那盒子——”
供桌上摆着一只黑檀木盒,她说了声“稍等”,上前挑开了盒盖,只见盒子里躺着一卷布。
她只瞥了一眼,心跳猛地加快了。
林如晖挪到她身后探头探脑地:“什么东西?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福纨瞥了她一眼,将那卷轴展开,只见正面绘着一块复杂的图纹,其余部分空空如也。这材质和当时她从宫女尸体里得到的另一面布料十分相似,不同的是,当初那半片只是残卷,而这一卷足有三尺长。
不知为何,她望着那图纹,隐隐觉得有几分眼熟。
林如晖细细打量了,微讶道:“相柳?”
福纨想起古籍上记的,相柳似乎和烛龙一样,都是上古凶□□字。传说相柳有着蛇的身子和九个脑袋,为冬天之潜龙,带来洪水灾祸。
林如晖执起那张布料翻看一番,没瞧出什么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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