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与顿时脸上笑开了花，却还故作矜持：“这不太好吧……你母亲说……”
“那我倒了。”
“诶，别浪费别浪费，你这个小兔崽子，给我滚！”
姬辰犹豫良久，手指一动，还是发了条消息出去。
“睡了吗？”
十一点半……这个时间不上不下真的尴尬。姬辰无声地叹了口气，也没指望莫云轩会恢复。摁熄了屏幕准备睡觉，手机却在下一秒亮了起来。
简简单单两个字。
“没睡。”
姬辰眼睛亮起来，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他脸上，有种静谧的美感。他快速地按着屏幕，生怕慢了一秒对面的人就睡着了。
——哇，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在干什么不能见人的事？
——瞎想什么，我要守夜。你呢？怎么还不睡？
——爸爸今天睡了一整天，再睡就成猪了。
——没事正好过年宰来吃。
——……
眼见着时间逐渐滑向十二点，姬辰仿佛听见新年的脚步声，从遥远的天际慢慢走下来，身披月光，洒下寂静的落寞。他有些勉强的弯起嘴角，沉默的看向黑色的校园——只有飒飒的风声和自己的呼吸。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姬辰知道是自己定的跨年闹钟响了，连忙打上“新年快乐”四个字，可就在他点击发送的那一刹那，一个电话插进来。姬辰那一下刚好将它接起，随即耳机里就传来某人低沉优雅的声音。
“阿辰，新年快乐。”
“你还在学校里吗？晚上是不是又吃了泡面打发自己？”
“……新年总是要热闹一点，我放鞭炮给你听好不好？”
姬辰将自己蜷成一个球，紧紧地闭上眼睛，音量调到最大，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以及那个人温柔低沉的喃呢。
仿佛是为新年献上的礼炮。
莫云轩听着电话那边慢慢传来清浅悠长的呼吸声，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人才说自己已经睡了一整天……不过，让他养养膘也好，到时候……就可以拆吃入腹了。莫云轩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晚安，那边回应了一连串的小呼噜，莫云轩嘴角上扬，听着某人绵长的呼吸，电话迟迟没有挂落。
就这样在楼下站了半天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上楼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脸上一凉，他抬头一看，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飘落起零零碎碎的白絮，在路灯的照映下泛着浅金色的光。
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新年第一天下雪，总是一个好兆头的。
莫云轩双手插兜，漫天飞雪将他的脸衬的格外温柔，他微微仰头，手指在半空中描摹着那个人的轮廓，秀气的，文静的，张狂的……
每一面都如此令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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