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消息!
渊帝冷冷看向楚玄青,目中带着审视。
且不管他的消息是真是假,自己作为皇帝,还是路知府来到京城才知道鹿山寺一事,滕王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的消息比自己还快还清楚吗?
滕王看到皇帝投来的审视目光,心中对楚玄昭暗恨不已,面上却是一片恭谨,“儿臣也是听路知府说的,想来是儿臣会错了意。”
渊帝轻呼出一口气,“算了,你们也是手足情深。罢了,朕也乏了,你们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
“三皇弟此次江南一行,这某些功力,可真是愈发精湛了。”一出宫门,滕王便意有所指。
“玄昭不懂二皇兄在说什么。”楚玄昭装傻。
“懂不懂你心里清楚,本王心里,也清楚。”滕王冷笑一声,挥袖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三皇弟刚从江南回来,想来也还未及歇息,为兄就不打扰了。”廉王看了看挥袖离去的滕王,又看了看楚玄昭,眼中闪烁着几分探究。
滕王与自己争权夺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滕王为何突然盯上了一向fēng_liú的老三?
难不成,这老三?应该不会吧?
不管怎样,还是看看再说。
“嗯,那玄昭恭送大皇兄。”
“嗯,告辞。”
…………
扣扣扣。
雅竹轩的门被敲响。
“轻君,你睡下没有?”
“没有。”
楚玄昭推门走进来,看到沈轻君坐在桌旁,桌上摆了一只茶壶,两只茶盏。
“你在等我?”
沈轻君没有回答,转而问道,“见过皇帝了?”
“嗯,”楚玄昭扯了张凳子在他身边坐下,端过杯盏润了润喉,“见过了。廉王和滕王也在。”
“如何?”
“我只说对鹿山寺的事具体不知,又向父皇哭诉了一回,也不知道他信了多少,不过这件事想来也就这么个结果了。倒是滕王,恐怕已经怀疑我了。廉王虽然不像滕王一般多疑,但是一旦滕王开始针对我,廉王也一定会很快发现我的问题。现下他发现端倪倒也没什么,只是最怕的便是他们联手。”
“他们相斗已久,哪里有那么轻易联手。”沈轻君觉得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是小的可怜。
“嗯。我也是这么想,所以目前倒是还不用担心这一点。”
“廉王也不可小觑。他能与滕王相争多年,定然不是个简单的。”沈轻君觉得廉王楚玄临也许会是个不错的开始。
“不错。若说名正言顺,廉王作为皇后所生的嫡长子,无疑是最名正言顺的。立嫡立长,他不只是嫡子,还是长子,一旦把握朝中的那些在乎旧例和规矩的老臣的心思,也将会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楚玄昭从没小看过廉王,廉王能在与滕王相争的情况下,走到今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皇后尚且在。”沈轻君淡淡道。
“嗯。”
尽管皇后被冷落,但皇后,终究是皇后。
.............
“王爷,四皇子求见。”
次日楚玄昭和沈轻君刚摆了午膳打算用膳,便听门卫说四皇子楚玄昕来了。
“快请!”楚玄昭一走几个月,也不知道楚玄昕在京城怎么样,毕竟……
“哥!”
楚玄昕一进门,便直直朝饭桌扑了过来。
“你是来见我的,还是来蹭饭的?”楚玄昭觉得额头青筋有些跳。
楚玄昕私下里一直都是叫他哥的,只有在人前才会叫他一声“三皇兄”。
“当然是来找你的,”楚玄昕这才看到楚玄昭身旁一身青衣的沈轻君,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哥,这位是?”
“这是墨渊公子。”
楚玄昕打量了一下一身青衣的沈轻君,这就是墨渊公子?哥就是为了请他相助才让千机楼到处地寻找火龙诀的?
没想到他哥去了趟江南,还真把这个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墨渊公子给找到了?
这人看起来,倒也的确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那些酸腐书生可比的。
心下转的飞快,楚玄昕躬身朝沈轻君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玄昕见过墨渊公子,刚才一时失态,望公子海涵。”
“无妨,不必在意。”
沈轻君忍不住微微抽了抽眉毛,这兄弟两人还真是亲兄弟,一见面,都挺会“失个态”的。
楚玄昭不自在的摸了摸额头,显然也想起了初见沈轻君时的“失态”经历。
楚玄昕打量沈轻君,沈轻君也同样在打量他,面前的少年十四五岁,五官与楚玄昭足足有五六分相似,头发高束,想是因为还未封王,身上穿的是一身海青色银麟衣袍。
沈轻君唇角微微一勾,很快便又消失不见,这个楚玄昕,虽然看起来少年心性,但恐怕心思不俗啊…
“都不是外人,一块儿坐吧。”楚玄昭让人快速地加了一副碗筷儿,三人围坐下来。
“这些时日我不在京城,你可还好?千机楼有没有传消息给你?”楚玄昭临走前吩咐了千机楼,自己不在京城时,如果有要事,可以直接传消息给楚玄昕。
“我好着呢,千机楼也并没有大事传来。”楚玄昕咽下口中的饭,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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