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墨轲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跳的这样快、这样急促、这样的毫无章法却又无法忽略。
沈墨轲呆愣愣的朝小书生挥了挥手。然后又想到他可能看不真切,又想要将手伸出去一些,再朝他摆一摆,挥一挥。
但沈墨轲忘记了,他还在树上,位置也不是四平八稳的。他这手一松一摆,身子的平衡一下子没有能把握住,沈墨轲从树上一下子就栽倒了下来。沈墨轲连忙反应,才没有脸着地。
沈墨轲摔得头昏眼花,耳朵旁传来了非常匆忙却沉重的脚步。沈墨轲的耳朵挨在地上听的清楚,至少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然后沈墨轲就听到了他此刻最不想听到的人的声音,“沈——墨——轲!!”
沈墨轲战战兢兢的抬起了眼皮朝声源看去,果不其然是院长。而在跟在院长身后的,是一脸又是惊讶,又是关心,又是藏在眼底深处觉得好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小书生。
是谁呢?
在院长的私教班上,沈墨轲与苏琊相互行了礼才知道。
他叫苏琊。
沈墨辙其实是十分不愿意和自己的哥哥一起去和上院长的私教。
他的学习成绩固然不错,但沈墨辙向来只是以完成父亲母亲安排的目标和任务就足够。他对真正的经世济民没有多大的兴趣,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及格万岁。能让他多一些时间发呆就好了。
所以当沈墨辙收到要和哥哥一起去院长处上小班私教的讯息的时候,沈墨辙非常想要当场昏厥以示拒绝之意。他是在长辈面前“乖巧懂事”,他是念书念得还算可以。但他一点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去了小班课,那必定是被院长盯得死紧的,他还能有时间发呆么。
当然是没有时间发呆的。
第一天上课,一篇《论政》迎头砸下。这让前些日子还在学《劝学》的两个孩子霎时间就被砸了个头昏眼花。
这是他们这个年纪应该学的文章吗??
沈墨轲和沈墨辙在家中也是有督教的先生,他们两人也比同龄的孩子学的事物要超前些,却也没有难到这个程度。
沈墨辙对此感到很是头疼。但是自家的哥哥,还有那个苏家的养子都显然没有这种感觉。
苏琊能将文解得十之八九,而自己的哥哥眼睛闪闪的看着院长和回答问题的苏琊,一副醉于其中,此生能听此学是三生有幸的模样。
后面院长提问沈墨轲,沈墨辙听得出来兄长其实对于此篇文章也是迷迷糊糊,但却硬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企图讲得头头是道。
可是什么都不懂,又能讲出些什么呢?
沈墨轲的论述兴许能糊弄糊弄同龄的孩子,但是却不可能绕得晕院长,院长当下就罚他课后将《论政》抄写三遍。反倒是老老实实说自己不明白的沈墨辙,什么惩罚也不用,当天只要将课文熟读并背诵第一段就好。
沈墨轲被罚,身为沈墨轲胞弟的沈墨辙自然也不可能撇下兄长自己回家。只能在旁边等着。但他没有想到苏家的养子也留了下来。
“爷爷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两位而已,先前,我们没有学那么难的。”苏琊也拿出了笔墨,像是也准备留下来陪着沈墨轲抄书。
沈墨辙对于苏琊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苏琊的面貌实在是太好看,就算是莫名其妙,也是可以原谅的。
“我想也是。”沈墨轲将沈墨辙想要说的话说出来了,“这也太难了。就算是让爹爹讲给概要给我听,大概爹爹也一时讲不清楚。”
闻言,沈墨辙诡异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这话也说的太客气了吧?这还是会欺负家中私教先生的沈墨轲吗?他还是那个在听到要上院长私教就滚地大哭撒泼打滚,说是死也不想来的大哥吗?
虽然那些哀嚎沈墨轲都是私下里做的,没给除了沈墨辙和小厮之外的人看到。但是这态度的转变,也太??
沈墨辙在这边莫名其妙,沈墨轲可没有管那么多。他本身的确是对于来上私教课无比拒绝的。但是这私教课竟然是和苏琊一起上的,这就让沈墨轲始料未及,却又心花怒放了。
他并不想去细究这怒放心花的来由,这开的花将来会结什么果,他都不在意。
沈墨轲行事一向是唯心。喜欢便去做,想要便去努力得到。心之所向,唯其之所往。
苏琊的名声在信陵城里本来就是极响的,沈墨轲知道他好学、知道他低调、知道他谦虚。
为了让自己能够成为与苏琊能站在等同高度上,与苏琊平等的叙话。那时沈墨轲努力学习的劲头,让一直以来烦恼沈墨轲聪明不好学、贪玩不上进、很是恨铁不成钢的沈总督、还有天南院长都欣慰溢于言表。
而沈墨辙向来是不用别人操心的,给他一个平台,他就可以达到那个平台上别人期许他达到的高度。
一时间,信陵天南书院中出了三个神童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中州。比起先前,又是有更多的孩子的父母亲想要将孩子送到天南来就读。
与此同时,沈家的两兄弟和苏琊的感情也更好了。
虽然用沈墨辙的话来说,他只是在那两人相互闹的时候在一旁发呆。但是,他们三人却也是对彼此来说,都是最为相熟的人了。
虽然三个小家伙的课业于同龄人来说,不可谓不重。但是毕竟是虚岁七岁的孩子,不可揠苗助长的道理院长不会不懂。
在学习诗书之外,礼乐也是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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