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让了几人进屋。
晋阳虽是公主,却很放得下架子,主动站起身,有模有样的拱了拱手,微笑道:“几位,有礼了。”
三人微感诧异,纷纷回礼,随即先后落座。
李昱见晋阳生得细皮嫩肉的,眉眼之间满是风情,不禁心中一动。对一个男子起了这样的邪念,他很是懊恼,为了掩饰尴尬,主动问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晋阳早已想好了假名,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姓柳字子瑜。”
桑洛听了眉头微挑,眯着眼看着晋阳。晋阳对上其目光,心蓦地漏了半拍,随即一瞪眼,威胁之意很明显。
此地知情人只有桑洛。
不知情的李昱与其余二人深信不疑,纷纷自报家门。
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
对于初认识的三个男子,晋阳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见他们跟桑洛好像很熟的样子,这才耐着性子回答他们的问题。偶尔眼风瞟到桑洛,只见其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手撑下颚,嘴角微微上扬,眼眸深邃而不见底。
这个人,她始终摸不透。
看起来有些不正经,有些玩世不恭,但是偶尔流露出来的落寞又让她的心微微抽疼。譬如那晚的宴席,那个隐在阴影处的孤单背影。
几人的谈话其实没什么营养,无非就是风花雪月还有抱怨书院不满夫子。
桑洛静静地听着,偶尔说上几句,更多的时候却是不发一言。
她在想晋阳来此的目的,隐隐觉得跟自己有关,却又不敢肯定也害怕去肯定。
明明决定要远离的,为何要在此纠结?
第11章 第十一章
书院的日子除了要被管着,其余的时光还是相对惬意的。
至少晋阳是这么认为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在书院半月。
每一日,晋阳都会等在桑洛门外,然后与李昱何宇陈晨三人一起去听夫子讲学。
多了一个晋阳,其余四人半月间再也没有迟到过。
这日清晨,晋阳照例等在桑洛门外,却迟迟不见桑洛出门。
她心中纳闷,举手敲门。
半晌,无人应答。
恰在这时李昱几人也过来了。互相打过招呼,得知桑洛还在屋内,李昱便扯着嗓门儿喊:“桑兄!莫要赖床了,迟到可又要被罚的!”
还是无人应答。
几人面面相觑,纷纷皱眉。
晋阳有些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由初见到半月的相处,李昱越来越惊觉自己对晋阳产生了一丝奇异的感觉,可碍于都是男子,一直遮遮掩掩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如今见晋阳皱眉不语,模样甚是惹人爱怜,心中飘飘荡荡的竟涌起一股热血,当下想要掩饰,遂卯足劲儿一撞,将桑洛的房门给撞开了。
门一开,晋阳便快步冲了进去。
见桑洛蜷缩着躺在床榻上,心安了不少。缓缓走过去,却见桑洛脸色苍白,额头已被汗珠布满。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疼得厉害。隔着被褥搭上桑洛的肩膀,轻声道:“桑洛……”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桑洛?她眼中的桑洛神秘而洒脱。笑起来暖人心扉,不说话的时候沉着冷静,开起玩笑来玩世不恭。这许多面她都见过,却不曾见过如此惹人心怜的模样。
李昱几人也被惊到了。他们显然比晋阳要冷静一些,何宇开口道:“莫不是病了?”
陈晨道:“昨日还好好的。”
李昱道:“先去请大夫来看看。”
说着便跑了出去。
桑洛此时正堕入无边无尽的梦魇里,她看到了死去的母亲,母亲的身影瘦弱非常,面容苍白。看到了小时候自己被欺负的模样,倔强而不服输的小脸。
晋阳紧咬着下唇,用手帕轻轻擦着桑洛额头上的汗珠。突然,她的手腕被桑洛握住,像被铁钳钳住一样,生生地疼。可她没有惊呼,只默默地忍耐着。
看到桑洛突然睁开的双眼,忍住内心的欣喜,微笑道:“你醒了!”
本以为是什么歹人,不曾想却是晋阳。桑洛松开手,撑着床坐起身来,见几个好友都在,不禁有些惊讶,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问道:“你们为何在此?”
几人见她醒来,都是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何宇一巴掌拍在她的肩头,笑道:“你小子,真是吓死人了!”
陈晨道:“拍门你都不应,我们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心中焦急破门而入,便见你满头大汗地缩在床角。猜你是病了,李兄已经去找大夫了。”
桑洛听了轻轻一笑,道:“我没事,只不过梦魇罢了。”
说着抓过床头的衣裳迅速套上,麻利地掀开被子下床。见晋阳垂头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微微叹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没事了,我们走吧。”
晋阳一直咬着下唇忍着眼泪,桑洛一拍她的头,眼泪便簌簌而下。她不想给人瞧见,低着头跑了出去。桑洛的叹息一直萦绕不去,那叹息轻得可以忽略,若有似无,可她听得很清楚,为何叹气?
跑出院子,正好见到李昱带着大夫匆匆而来。她迅速抹泪,勉强一笑,错开他们继续走开了。
李昱见她眼角泛红,微微皱眉,想追上去看看,可眼下还是桑洛比较重要,当下不做细想,带着大夫走进院子,却见桑洛三人迎面走来。他快步走近,盯着桑洛道:“桑兄,你没事吧?”
桑洛笑着摇了摇头。
李昱长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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