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俣刚进厨房,付简兮就听见门锁转动声。
“哈喽!”人还没出现在视线内,大嗓门就开始在屋里有回声了。
“女王大人,万安!”付简兮起身,绕过餐桌,站在能看见林不语的位置。
“眼力见呢?接着啊!”林不语一只手端着一个汤碗,往前要递给付简兮,另一只手伸出门外,又拿进来一个饭盒。“八宝饭,八宝鸭。”
付简兮接过八宝鸭,林不语端着八宝饭跟着进了屋,看见餐桌上一桌子的菜也不惊讶,只是瘪了瘪嘴一副了然的表情:“就知道你俩不甘于寂寞,啧啧啧,就一瓶酒,怎么酒后乱|性呀?”
方俣倒提着两个酒杯出来,正好听见林不语说最后一句,随后说了一句:“不喝都行。”
“哎呀,大爷你好歹顾忌一下我是个姑娘。”林不语两只嫩白的小手还假装不好意思的捂住了两边脸蛋。
“啊?对不住,忘了。”方俣笑着给她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说。
林不语两只手按在餐桌边上,偏头看着方俣,伸出食指勾着他身上的围裙拽了拽,问:“为什么没花边?蕾丝也行啊?”
方俣笑的快哭了,眼神看向付简兮求救,付简兮只是抿嘴笑,并不搭理他,他只好自己仰头看着调戏他的姑娘问:“为什么要有?”
“额,不是说熟男跟蕾丝花边更配吗?”林不语说着还冲方俣抛了个媚眼,好像在说,你懂的!“我送你,大爷,慷慨不?”
林不语调戏完俩人,转身往外走。
“一起吃?”方俣仰头偏过脸冲门外喊。
“我爸妈一会儿就到,”林不语开门前又补了一句,“这年头电灯泡最不道德,大过年的我积点德吧,零点还得摇一摇呢!”
方俣给两只杯子倒酒,垂首笑着说:“他俩一直这么贫嘴么?”他指的是大建和林不语,付简兮这两个朋友他都挺喜欢。
“嗯,无药可救,放弃治疗了。”付简兮这会儿已经把一盘煎牛柳吃了一多半,一桌了菜,他好像就看见这一碟一样,一筷子一筷子没停过。“哪买的?”
“雪花牛排,煎好,剪成条,再煎一遍,就成了。”方俣两只手按在餐桌上,倾身向付简兮,在他仰头看过来时,亲了一下满嘴牛肉味的唇。“好吃吗?”
“嗯。”付简兮竖起大拇指,继续追问:“雪花牛排哪买的?”
“冷鲜配送上门,……你想做?”方俣也夹了一块尝了尝,还好。他喜欢海鲜,奈何面前的人不吃。
“嗯,试试呗!总不能……”付简兮塞了一口八宝饭后,就没说下半句。
方俣停下筷子看着他,等不来下半句,也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你在焦虑什么,能说说吗?”就算再掩饰,也还是有马脚漏出,平时跟大建和林不语一样喜欢贫嘴损人,动不动就抡拳头的人,如今跟从|良了一样,乖顺老实的变了一个人。
“先吃,吃完再说,你不是也有事要说吗?”付简兮勾着嘴角,看着他说。
方俣眼皮跳了一下,鬓角处刺痒,他抬手挠了挠。
八个菜,两个人吃掉了大半,一瓶酒喝的一滴不剩。谁的酒量都不差,这一瓶下去,两个人还真找不到酒后|乱|性的感觉。
两人收拾了餐桌,整理了不算乱的厨房。
付简兮烧了壶开水,泡了普洱茶。晚饭太油腻,只吃菜没有饭,还是有点咸。
方俣从厨房出来,又回楼上洗漱,换掉了满身油烟味的家居服,从楼上下来,付简兮已经在喝茶了。
“坐,尝尝,我爷爷的茶。”说完突然抬头看向对面正要坐下的方俣,“不介意吧?”大过年喝一个去世的人留下的茶,他是不介意,但是不代表其他人能接受。
方俣眉心一皱,今晚已经有好几次,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两人之间生疏的距离,越拉越远。“我爷爷。”“不介意吧?”好几次的欲言又止,这种情况再傻也能猜个大概。
他什么都没说,端起茶喝了一口,偏开头看着窗户,树影摇曳,落在玻璃上,毫无美感,甚至称得上狰狞可怖!
相对无言,喝了一壶茶,付简兮起身又添了一次水。
他倾身给方俣添茶,问:“明天?”
方俣转回头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多久?”付简兮问完突然笑了,“习惯了,忽略这个问题。”倒完茶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不重要,别纠结这些。”
“什么重要?”方俣歪着头,不太高兴的问他。
“你已经给了我答案。”付简兮平静的看着他回答。
“我什么都没说。”方俣略显烦躁的摊手抖了抖。
“嗯,所以我不傻!”付简兮好像对自己的评价很满意,还欣慰的笑了笑。
“你就,不想听我说嘛?”方俣强制自己镇定,两只眼睛已经开始爬上红血丝。
“说了,能改变什么?”付简兮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端着茶盏的胳膊搭在翘起的膝盖上,神态从容淡定。这么多天反反复复的焦虑,终于换来了无力焦虑的结果,就是为了这一刻,他坐在方俣面前还能从容不迫。
方俣深呼吸,两只手肘支在两腿膝盖上,十根手指交叉搓了搓,随后头也垂了下去。
对,改变不了什么,说了也是空话。
不论是夫妻还是情侣,吵架,吵不起来是最操蛋的事!
方俣一点也不惊讶,感觉争吵更没必要。
在付简兮的追问下,连解释都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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