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烬是看过郁卿照片的,见到真人却还是有些意外。尤其在周遭显得有些喧闹的景区里,他安静地站着,与周围有着一种淡然的距离感,是那种一眼就能在人群中寻到的人。
同北京大街上的很多人一样,郁卿带着口罩。口罩遮住了他眼睛以下的部分,就更显得那双眼睛的淡泊。
看到郁飞走来,郁卿拿下了口罩,朝郁飞笑了笑。他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很轻,却足以扫走那种默然的距离感。
“你迟了。”郁卿的声音和他眼睛一样干净。
“你都刚刚到。”说着,郁飞也随之一笑。
黎烬感觉得到这个笑容是从心底里漾起来的。清冷的眉眼变得柔软起来,温和了北京凛冽的空气。
望着两人,黎烬忽然有些感概。他们之间那种屋企人之间才有的亲密与信赖,自己还未可企及。爱人或许可以,但若想成为他的屋企人,大抵还需要些时间。
郁卿的目光越过郁飞,落在黎烬的身上。郁飞看了眼黎烬,随口介绍道:
“他叫黎烬。”
郁飞刚说完,黎烬就走到了郁卿面前,伸出双手恭敬地说道:
“阿哥,你好!”
阿哥?!这个称呼让郁卿有些惊讶。
刚握到的手被郁飞的一记肘击打断,郁卿不禁往后退了退。他出手一直都好重。
“谁是你阿哥!你唔乱喊!”郁飞黑着脸看着黎烬说道。
“唔可以没大没细(小),你阿哥我当然要叫阿哥咯!”
黎烬捂着伤得不轻的腹部,还在耍嘴皮。见郁飞又要动手,郁卿再次伸出了手,说道:“叫我郁卿就好。”
两兄弟见面,黎烬自然成了多余。不过,他无所谓啦!
今日的天气好好,阳光的温暖在冬日更乞钟(讨喜)。
黎烬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兄弟俩,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又让人觉得好似样(相像)。就算现在郁飞完全唔理自己地同郁卿走在前面,黎烬也还是觉得好开心。
在以京片子为主的巷子里,黎烬听着他们两个讲着广东话倾计(聊天)讲笑。他的猫仔现在温顺而乖巧,那种由心底漾出的信赖与亲昵感让人心暖。
钟意一个人的时候,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都有趣味。比如现在,看着郁卿黎烬都觉得有意思。
他们的长相,真是不似样。
郁飞眉目英气,郁卿却淡泊温和。他们倾计的时候,多是郁飞在讲,郁卿则是安静地听着。郁飞讲得眉飞色舞,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从他面上捕捉到的笑容,比识他到现在加起来的都多。
暖洋洋的阳光温柔地洒在他的黑发上,融起了一层淡金色的光。
黎烬忽然很想放慢脚步,就这样守着,就算只是在他背后都好。
细想着一路走来的日子,话不倦是假。
黎烬有野心,如若没那份野心,他大抵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古惑仔,到了这个年纪找个不算好都不算差的老婆在屋企忆当年。
有野心不代表他会有风驶到尽,他识收手。
[有风驶到尽,形容人得势时不知收敛,不留情面和余地。]
好多事唔使搏命一世,有钱没命花才是最衰。得一个人,好好享受不是更好?就好比,眼前的阿sir,同他一齐都几唔错。
黎烬才想到暖心的地方,就听到前面的郁飞忽然回过头问道:
“你想唔想食酸奶?”
“嗯?”
“这里有个酸奶好有名,想食都要排队。”
郁飞望了眼黎烬,黎烬当然明他的意思。当差的果然比自己这个做大佬的更会差使人,不愧是纪律部队做督查的!
黎烬笑了起来,说道:“我知,现在就去买。”
“你知唔知是哪家?”郁飞看着黎烬朝前走去的身影,问道。
“人最多的咯!”黎烬答得理所当然。
郁飞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咖啡馆说道:
“我们就在这里坐一阵。”
“好,一阵见。”
坐下点了杯咖啡,郁飞看着郁卿笑而不语的眼神有点不自在。
“有话直说,别这样看着我。”
“几时开始的?都未听你提过。”郁卿看着郁飞说道,“我们都以为你会带一个警花返屋企。”
“ok啊,下次带警花给你看。”郁飞笑道。
“讲真?”
郁飞低头拨弄了一下头发,说道:
“我之前都没估到会同他一齐,猫鼠来的,势不两立。”
“现在呢?”
“如果他做衰(坏事),照抓!至多等他出来咯。”讲到这里,郁飞笑了起来,“你讲,老窦(老爸)知会唔会呕血?”
听到老窦两个字,郁卿微微一愣。
“爸爸现在好吗?”
“老样,你唔使担心。他一定估唔到,你倔起身甩我几条街。所以话,你性格才似他,那么古板。”
听郁飞这么说,郁卿心里却有些百感交集。嘴上却说:
“你话他古板,他一定跛(打断)你脚。你的水晶墙对他来讲一点用都无。”
这是细个那阵两个人的一个讲笑。在钟意看《圣斗士》的年纪,郁飞曾经在门口竖起了水晶墙,信誓旦旦地话要保护郁卿。但先读完招式的名,爸爸就走进了门。
这件事彻底破坏了郁飞想要成为黄金圣斗士的决心,是他羞于提及的一段幼稚往事。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那些久远的,幼年时候的回忆总是细数不厌,越大个就越是怀念。
细个的琐事如数家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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