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靠在门边的婉清纱平淡的开口,只有我看得出她现在的忧虑和惶恐。
婉清纱的脸被乌发遮去了一半,淡淡的笑意悬在他眼角,那张风华的脸上带着半明半昧的冷毅。她是谜一般的女人,魔族和神族的史册对她的相关事件记载的很少,只有只言片语提到她和魔族元老的关系,却又未明确指出她是魔族现役或退役的元老。
我深邃的观察着她的神情,冷淡的说道:“为了不让寻思禅留在我身旁,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你这什么意思?”微蹙眉,她愤然开口。指尖略有所摩挲,仓促道:“我即使不喜寻思禅在此,也定不会拿你性命开玩笑。”
不会么?我明白她是不会的,若会她又何必再我身边待那么多年。出于愤慨,我不由的直逼道:“迷魇用灵力挡我时,制止住我的行动那刻,如果我没侧身躲开。岂不是就这般命丧的不明不白了。”
兴许是想到方才情形后怕的原因,经我这质问。婉娘略颓然,无奈的启口:“我只是不希望让你留着寻思禅那个隐患罢了。自你来人界后,就真的和我疏远了。说来,这是你第二次对我产生杀意了。”
我从未见过婉娘这般,她散发出低落气息,刺痛到我。面对她这番神情,愧疚就如溃坝的山洪汹涌袭来,顿时有种在受水压迫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我放软口气,转身道:“我有些累,依我看有事明日再说吧。”
“苏璃,我知你不愿意听,但我还是要说。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究竟是在意寻丝禅还是把他当作影的替身。还有到底是你喜欢苏兮月,还是因为有苏琉的回忆才会喜欢他?”婉娘在说这话时,眉眼间太像她,那个魔族最传奇的女人。
我没回答她的话,只是抽下衣架子上的袍子,随意披挂。我踯躅了许久还是选择了去苏兮月那,对于她的话我并非不愿回答,只是现在我真无法当机立断的肯定。
苏兮月的房门半开,门口有少许新留下的泥泞。他盘坐在窗旁似有心事。瞧着他的侧脸,我想起了过往的种种,犹豫片刻就坚定的走了进去。正如婉娘所说,我起初在意他是因为苏琉的记忆,只是我可以肯定现在绝不只是苏琉的缘故。
“怎么还不睡?”我悄声关上房门,便到他身边揽上那香肩。“在想什么呢?”
“只是在想你这个混蛋究竟哪里好了,明明是个薄情郎,却好些人为你痴迷。”他的笑颜下满是愁容。
轻柔的捏了下他花容,将他揽进怀里,“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但给我记住,现在把你放在心上的是苏璃,而不是苏琉。”
他背对着我使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气息的变化。在眠咒的驱使下,苏兮月很快就睡熟了。我小心的将他抱上榻,纯属喜好般的瞧着他平和的容颜。我清楚他的心思,却不想委屈他今晚成了他人的代替。撇去我和影之间的事,寻思禅于我绝非替身那般,只是暂且道不明理不清关系罢了。
踏着晨起的那缕曙光,我欣赏着那记忆中小时常来的行宫,芳香随水汽浮在空中,甚是怡人心脾。
“起早的习惯,你倒是改不了呢。”婉娘慈和道。
我笑道:“多少年的习惯了,哪改的掉。这不,你也不是么。”
婉娘点头没说话,她与我一样多少都有些顾忌昨夜的事。就在我们尴尬之时,影神情慌忙的迎面而来。他瞧见我和婉娘稍行礼,将手中信件递了给我,“纪非明刚捎家臣来送信,听来信者说,似有急事需皇上和主上尽快赶回去。”
我见婉娘眉头稍紧,不由得夺过影手中的信件。“影,你速去打点下,我们这就赶回去。”
“怎么翔云那儿有何异动?”婉娘气定神闲的开口,像是早就猜到了信中的内容,料到翔云会有动作。
正如婉娘所说的,纪非明据边境探子来报,翔云两日前突然集齐兵力。虽说未示明其意,想着必不会有什么好事,我又是刚接手了庞龙的旧部将,若筹谋不得当,必是会坏事。
池羽做事一直妥贴而伶俐,他见影神色匆匆的离开便也跟了出去,不到半刻钟就打点完余下的事。我颇为顾忌池羽的能力,毕竟人为我所用时是好事,只是凡事都有可能会发生,到那时定是祸患。影看穿我的想法,不由得对池羽起了杀念,我见情形不对便立即堵在二人之间,吩咐几句就让池羽去打理苏兮月了。
“你现在的主意是越来越大了。”我平和的开口,“过阵子我的话只怕也是耳旁风了。”
影的脸色青白,双唇略抿,“主上多虑了,我怎么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他低沉的开口,那语调像是无声的哭泣,强颜欢笑下是无尽的悲凉。
听着他用确定般的口气反复了遍,我乍然无言以对。伸去想抚摸他容颜的手停在半空,最终因我的怯懦缩回。
紧握拳的右手被我死死的固定在身后,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将影搂进怀。“那就永远记住你的身份,别再做出僭越身份的事。”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像是在提醒脑子混沌的自己。影轻声应了身默然离去,无声无息中只有那踩着悲鸣的脚步声。忍住漫浸骨髓的凉意,我如同没事人那般与众人集合。
池羽大致对管事吩咐安排了些事宜,在忙乱赶回京城的路上结束了这短暂时光。
“苏璃,我怕迷魇这次背后那高人不好对付。”婉娘目光停在车外苍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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