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嵇办事迅速,不过十日功夫便已有内陆数批米粮送来,只是半天边城米价已恢复正常,更甚比之前还便宜。孔修赶来报信,刚巧遇到我与寻思禅在午膳。他倒是不避嫌,坐在桌旁就叫人添碗筷。
“你倒是不客气。”我浅笑着开口:“怎么该领功的人自己不来。”
孔修嬉皮笑脸地说:“他一回来就去巡视城内情况,眼下是还不得空。做兄弟的有福同享,我当然是先替他来领个赏。”
“享福来得快,就瞧不见孔副将有难同当。”寻思禅替孔修盛了碗汤,左右顾盼,“怎不瞧见阿发来,平日一到午膳就属他准时。平常嫌他话多烦,真不见倒有些不习惯了。”
放下碗筷我刚巧对上寻思禅的眼神,他在顾虑脱口而出的话。过惯在迷魇身边谨小慎微的日子,一时半会儿必是改不过来。起初我是有些在意他拿我与迷魇做比较,时间一长只觉得是他生存的习惯,便就听之任之,伤口总有愈合的一天我无需操之过急。
“大清早就到我跟前报备过,婉娘近日派他在边境巡视,怕是晚膳都不能见到他人影了。”我随然回答,转而正色道:“这几日你在边界那观察的情况如何?”
孔修瞬然脸色凝重不少,缓然道:“极不安分,可以说翔云已经蠢蠢欲动了。”
我闻言淡淡一笑,讥嘲:“正常,耗时耗力不短时间了。莫说那翔钧耗不起这战争要消耗的财力物力,怕是那人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王爷打算怎么做?”
我拨玩着新得的黑曜石手串,松快道:“主外的是婉娘,我主内可管不到这事。要打听军事上的指示,你得请示婉清纱。这事不差一时半刻去打探,倒是当下有件事,你私下替我处理了。”饭间有些渴,我抿口普洱眸光顿的锐利道:“前些日子变成米粮乱涨乃是人祸,我没这心思去管是贪财还是另有目的,凡事为富不仁的,留着也多大用处。记得做起来低调些,我并非想搞的全城恐慌。”
“我明白,苏兄大可放心。要弄死几只贼狼是小事,只是要不要深入查查谁管着这狼群。”
我没即刻给孔修答复,相反只是静静思考片刻。说不想知道真相是假,只是隐忧间担心这事会扯到醉香楼上。如果轩弈尘能在醉香楼无阻出入,料想那庄子多半和镜月皇族有扯不完的关系。倘若真是如此,醉香楼和这庄子的主人是留不得了,只怕与轩弈尘逃不了干系。有这么一瞬,我并不希望这如炎红发下的少年亡于我手。
寻思禅见我不语,遂而温和道:“我想王爷是累了,孔大哥晚些再来回禀吧。”
“不必。”我推桌起身,将手中耀石串掷在孔修掌心,凝重的开口:“你看着办,就记住一条:要做就除根,免得死灰复燃了。”
午膳后,孔修领命忙着离开办事,我扯着寻思禅在城内走动巡查民情。城内一片祥和,魏子嵇做的十分到位,拿着我的印章做事甚是利索,告示张榜赏罚不落。偶遇过路边小巷,我忽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与伺机而动的杀气,我驻足片刻,嘴角不免划了道弧度。未免寻思禅心惊,我佯似没事人拉着他在闹市无目的般溜达,直到婉娘等人回城,才一同回军营。
膳宴上有顾常发在就不怕会有冷清的时候,我话即使少了他人只以为是愁边境那的事,少有起疑。我趁他们起兴时悄悄离席,除寻思禅追问片语被我用巡查接口搪塞,其他人似乎都没注意到我离席。
我寻着烟独有的气息跟踪,愈走愈远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已在深谷内。谷内树木茂密,交错的枝叶遮去大半月光,只能依靠些许光束观察地势与周遭。烟的味道细闻,我才发现是有区别的,深谙中计我却进退不得。
谷内暗得伸手见不全五指,纵使我眼力过人,要想辨清周遭暗杀活物几许人非易事。我驻足站着,以不动应万变,忽有阵清风徐来,我借机瞬得跃起移位。与此同时,数箭朝我而发,险些我就被桶成马蜂窝了。我将自己彻底隐藏在黑暗处,用内力穿入那些人耳中:“既然都来了,何故不现身呢?莫非是嫌弃本尊会招待不周?”说谈间我不敢有任何怠慢,紧握在手中的匕刃施上黑术。
“战神着实爱说笑,不过是贱民卑微我们是恐污了您的双眼。”说话的像是带头人,他话语刚落周围登时多出不少箭头。谷内本凝聚的空气,突然有了丝丝的变化。
我依旧没动,就像他们不愿动一样,现在无论我们双方谁先有动作,那便是将自己暴露在隐藏的黑暗中。也必成活靶子,至于我只怕一动就会被乱箭穿身。我的动作在细微中变化,逐渐的连呼吸都减弱得隐藏起来,悄声无息的等待。
带头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扬声道:“我家尊上只想请战神叙旧罢了,您不必如此敌意。再者以众敌寡,杀了您也不光彩。与其这般僵持到天亮,战神同我们走一趟如何?一来双方不会有伤亡,二来有误会当面说清也好。”
“你就有如此把握能置我于死地?”随话语间气息的变化,我便知他已进入我弑杀的领域。
他似乎依旧没知觉,口气中多有傲慢:“战神过去的能力众人听晓,过去我等是无不敬仰。”他嘴边传出轻蔑的低哼,缓了缓道:“只是往事过眼云烟,不提也罢。”
烟的气息再度出现比之先前愈是强烈,既来帮手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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