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少爷自神武而来。”
“神武?!”小二很是惊讶,忙压低声音不让旁人听见,“现在局势如此之乱,客官怎会冒险前来?虽说连日来不再有前线消息传来,但两国贸易往来仍未恢复,有挑这时候来游山玩水的吗?”
我与影悄悄互换眼色,面露伤怀难色,道:“谁都不会拣这时候出游踏青的,我是要去皇城探亲的。我大姐从神武远嫁翔云,前些日子我收到姐夫来信,说是我大姐病重已是奄奄一息。我们自小娘亲早逝,是她拉扯我大的,心里难受才冒着战乱的危险赶去皇城。”
想是我的话令小二触景伤情,他眼角有些湿润,抬手就用沾尘溅油的袖管擦拭。小二热心肠道:“客官,我懂你的感受,我前年刚经历过这事。你执意要赶路走那小道,我建议你们多带些口粮再前行,不然得挨饿三日才能到下一个城镇。”
影客气道:“如此就劳烦哥替我们送两碗面来,再替我们准备三天的干粮来。”
生意上门小二即刻化悲成喜,大声道:“好嘞!两位客官你们稍等片刻,我这就帮你们去准备。”
小二应和后转身离去,忙碌招呼其他客人,我无声对影使了眼色独自离开,走到百步外的果摊前。卖梨的事个杖乡年岁的老婆婆,往来商旅人多周遭生意都很好,唯独这果摊生意萧条无人问津。
我蹲在果摊旁,随手拿起个梨,“婆婆,你的梨怎么卖?”
“十文钱一斤,小伙子买些尝尝可甜了。”都不问我是否会买,老婆婆边说边从框里挑个大的往外放,嘴里对自家的梨是赞口不绝。
我笑听着她自卖自夸的话,目光不时瞟向去年冬岁黄叶落满地的小道,“近来的翔云似乎很太平,我从邻国一路走来都没看到半个贼匪。”
“山里的那群强盗早去从军了,听说军营里的粮饷充裕,当兵的待遇好得很。谁还愿意在山野里当盗贼头子,官道劫不了,那小道都快三个月没人走了。”
趁她抬眼之际,我抬手指了指一里外小道的方向,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太平如斯,山里定是还有人家住了。”
顺我指尖扫了一眼,老妇人笑道:“怎么可能还有人住,那小路行一天路会有个村庄,不过村民早都搬的精光了。
我淡笑着格外好奇:“婆婆可知村里人搬迁的原因?”
婆婆“唔”着沉吟半晌,停下手中动作,道:“听祖辈说过,以前那庄子是很繁荣的,比起官道离皇城更近些,走那条路的旅人肯定是比官道要多,后来突然有一天村人就突然搬走消失了。不过有个现象很奇怪,那儿的粮食每年要比其他地方出产的都多,但人搬走后突然就再种不出东西,成了一毛不拔的地儿。其实有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嫉妒,所以故意下了诅咒,村民种不出粮食所以举家搬离的。”
与水流逆转的事一起想,如此听来确有蹊跷,愈发激起我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老妇人略有诧异的盯着我,小声道:“小伙子,你该不会打算走那条路吧?”
我点头毫无避讳的点头,语声轻言:“我有急事要赶到皇城,不得已出下策走那条路。是有不妥之处吗?”
“没,就是那条路走三天才能到镇上,你得多带些吃食。”说罢又挑出两梨,荒村寥落,她自然不会认为我们回去贼窃使坏,必不会思虑太多我们的目的,况且她只是想维持生计的老妇人,即使我们真要昨儿她亦不会阻止或报官。
我拦截下老妇人后继的惯性动作,笑道:“婆婆,六个梨够多了,再多吃不光也是浪费。”说罢,从袖中掏出足以多付一倍的散钱,塞入她掌中,“不必称了。”
摊掌拨弄着铜钱细数,刚数过半老妇人就乐的笑开花,更是卖力吆喝。
我回到马车附近,就见影早驾上车准备到位,只等我回后出发。我们没多耽搁上路疾驰拐进小道,一路加快马程直到身后岔口消失,我始终观察着车后的情形,确定无人跟踪才放慢马速,跑了约莫三个多时辰才停下马车休息。
影从车里取出两只梨在溪边细细清洗,送入口中顿觉汁多甘甜弥漫在嘴里。
“比起无味的泉水,用梨汁解渴真是爽口很多。”
我替他擦拭着额上的汗珠,笑道:“早知你喜欢,我该多买些回来。”
一嘴梨肉影说话很含糊,“够多了,再多如何能吃的完?”
“听你的便是。”结束短暂的说笑,我远眺西北角层叠山峦有所思量,良久嘴角悬浮起一丝冷笑,娓娓道出刚才与老妇人涉及的话语内容。
影安然在侧静静听着,待我语毕也并不急着开口,沉吟须臾,他缓缓说出猜测:“苏的意思是说,湮濑已是控制住翔云皇帝,命其倾举国之力要先你一步找出神尊的所在地?”
微点头又不是很确信,我踯躅着犹豫道:“兴许他是打算找到我父亲所在的线索而已,毕竟父亲究竟在哪迄今我们谁都不知,更没丝毫头绪。”
“不管目的为何,我们都得加紧脚步,切莫让他赶在前头。”
与他焦躁相比,我反而是气若神闲一副悠哉,拉下急欲起身的他,轻拍他手背,“欲速则不达,况且依先前两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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