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锦虞笑赞道:“红尘姐姐人美名字也美,与文大侠真是一对璧人。”
戚红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好掩面做羞涩状。
金锦虞又道:“只是不知少林弟子也能娶妻的。”
戚红尘低声道:“他不是少林弟子。剃发……是有原因的。”
“原来如此”,金锦虞美艳的面容突然现出几分促狭之色来:“文大侠对红尘姐姐可真是宠爱的紧。方才在堂前我都瞧见了,姐姐就坐在文大侠腿上,两人便像蜜里调油一般。”
万花从中过的撷红公子突然面红耳热,胡乱摆着手说不出话来。
金锦虞咯咯笑起来,突然伸过一条玉臂袭向戚红尘胸前:“姐姐身材这般婀娜有致,文大侠当真好福气呢。”
戚红尘大惊,连忙躲闪。金锦虞身手却也灵巧的很,偏要来吃他的豆腐。床榻太窄,戚红尘左支右绌,忽然感到胸前被从下向上重重摸了一把。说来不巧,因怕磨痛shuāng_rǔ,他将肚兜里的馒头托得很高。受这猛地一击,左边的一个馒头从领口飞出来,干干净净地落在了地上。
两人推搡拉扯的动作瞬间僵持在中间,同时低下头去,将目光投向地当中那洁白完整表皮略有风干一看便知是个馒头的玩意上。戚红尘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大事不好!露馅了!是说自己为掩饰胸小的缺陷塞馒头遮丑?还是说腹中饥饿藏了偷吃为好?转回头一看自己一手还握着金锦虞手腕,连忙松开来。
金锦虞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不待戚红尘开口圆谎,便翘起唇角轻声道:“果然。”
戚红尘心中一惊,结巴道:“果、果然什么……”
金锦虞用手指刮着脸嘲道:“果然红尘姐姐也是个大好男儿。”
戚红尘一时紧张慌乱,听漏了“也”字,嘴硬道:“什么男不男儿的,奴家听不懂……”
金锦虞跳下床,捡起那无辜的馒头放到桌上,忽然伸手到脖颈后结绳结,抽出自己的红肚兜扔给戚红尘。戚红尘被这突如其来的香艳景象惊了一跳,将那肚兜拿也不是扔也不是,胡乱道:“金二小姐……青天白日的,你、你这是做、做什么……”
金锦虞见他还不开窍,干脆扯开衣襟来,笑得十分狡黠:“姐姐你这回懂了么?”
戚红尘瞪大眼睛看着金二小姐一马平川的胸脯,又看看手上缝着厚厚棉垫的肚兜,无力地咽了口唾沫,顾不得再捏着嗓子:“你是男人?!”
金锦虞笑嘻嘻地拿过肚兜穿好,合拢了衣领:“如假包换。”他也不再故作伪声,声音里没了先前那种少女的娇柔清脆,沉了几分,听着果然是个少年。“姐姐你伪装太差,我打小就被当女孩儿养,一眼便觉得你不对劲。只是想不到文大侠看着那么正派的人,竟然喜好此道。”
戚红尘此时终于懈怠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暗骂了几百句假贼秃正派个几把,岔开话道:“可你为何一直扮作女子呢?”
金锦虞如同被戳到了命门一般,恶作剧成功的笑意迅速消散,换上一脸愁苦,长长地哀叹一声。他自小被当做女子养在闺中,既不能跟女孩儿玩到一处,更不能同男孩儿打成一片。这桩烦心的事情更耻于同任何人讲起,此时难得碰到一个跟自己一般男扮女装的人,竟真的把戚红尘当做了知心姐姐,将苦水一股脑地倒出来。
原来金锦虞他亲爹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倚重的金大将军。锦虞一生下来身子就弱的不得了,几乎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央御前的名医来问诊,也未查出个好赖。不知怎么将军府门口晃过一个游方术士,赖着不走,非说府上有人生病,唯他治得好。府中人病急乱投医,请了他来。这术士批了金锦虞的八字,说他这八字不合放在男孩儿身上,若是当女孩儿养便灾病全消。
金大将军本来不信,当下便要将这游方郎中赶出去。耐不住娇妻以死相逼,叫奶娘找了女婴的小衣裳给襁褓里的金锦虞穿上。谁知金锦虞瞬间活转过来,哭得又响又亮,直要奶喝。这下没法子,左右金锦虞上面已有个哥哥,金府便对外称夫人诞下的是对双胞胎,男婴不幸夭折,独存一个女婴。
因此金锦虞自小就被当做了女儿养。他大哥穿着劲装短打在外头爬树打鸟挖泥鳅,他只能穿着描花绣凤的裙装待在屋子里玩布娃娃。他大哥跟官家子弟一起学习文韬武略,他只能独个跟着花白胡子的老塾师学些诗词歌赋。金锦虞一直忍气吞声。直到他大哥到了年纪,入了行伍初建功名不说,还能流连风月之所享温柔,反观自己,憋憋屈屈待在闺中装大小姐,甚至有不长眼的媒婆到府上来说亲。金锦虞终于忍不了了!屡次求爹娘让自己恢复男儿身都被顶了回来,凭什么!他要叛逆!他要给他们添点儿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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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如何添堵呢,金锦虞决定从败坏门风开始。那一日他爹金老将军大寿,不少朝中大员官家子弟前来贺寿,男人们酒酣之际难免论起政事。
金老将军谈及北疆战事大发议论,座下一人忽道一声“老将军此言差矣”驳了他观点朗朗陈述。金老将军面皮微僵,偏生此人观点独到言辞条理分明辩无可辩,只得干笑赞道:“言相高见!老夫确是冒进了。”
金锦虞在屏风后看得真切,这个叫“言相”的年轻男人眉眼剔锐飞扬,模样生得甚好,不知是谁家子弟。单看这能让自家刚愎自用惯了的老爹吃瘪的胆魄,便令人高看一层。金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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