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管弦之声夹杂着人们的欢声笑语多少减轻了余奇的一些紧张感,但是他完全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从他进入大厅的那一刻起,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不放,几乎让他临阵脱逃。
好在那些人只是看着他,余奇还能勉强维持自己的理智,拿过酒壶一一的给那些人斟酒,但是最让余奇崩溃的是,那些都快五六十的老家伙,竟然恬不知耻的伸手在他身上乱摸!
深吸口气,余奇紧紧的咬住牙关,心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一边斟酒一边后悔自己没带毒药过来,真该毒死这些臭不要脸的!
“你,过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余奇拿着酒壶的手一抖,僵硬的抬头朝前看去,顿时如五雷轰顶。
所有人都看着他,神情不一,各怀鬼胎。余奇微微张了张嘴,看着坐在上面的那人,漆黑如墨的黑发披肩,暗红的长袍,漂亮的眼眸静若深渊,如白瓷般的手指轻托着酒盏,明明长的一模一样,却让余奇没有来的觉得陌生。
这个人是……纪堇?
不,不对,纪堇不会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没听见吗?本王叫你过来。”依旧低沉优美的嗓音,里面隐隐有些不悦了。
余奇抖了一下,心脏跳的像是在擂鼓,却还是得壮着胆子走过去,然后恭谨的弯腰低头,大气都不敢出。
“斟酒。”那人将手中的酒盏伸到余奇面前,语气不容抗拒。
周围的人都慢慢收回了视线,饮酒的饮酒,看舞的看舞,余奇暗自吞了口唾沫,伸手抬起酒盏给他倒酒,但是手却一直抖啊一直抖,一个不留神,酒水竟然洒了那人一身,余奇的脸色一下就白了,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脑子里面也是一片空白。
“连酒都不会倒。”齐王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乐,随即将酒盏放在桌上,然后伸手拉住余奇的手腕,将酒壶从他手里拿出来,再用手指擦去余奇手上沾着的酒水,他的指腹微凉,滑过余奇的掌心,余奇再次被吓傻了。
“你……”齐王伸手抬起余奇的脸,嘴角露出抹笑,如烟火般璀璨,看的余奇有些呆了,“就算知道本王要来,也不用刻意打扮的这么秀色可餐吧。”
哈?这是神马情况?!他在和自己调情吗?吗?!余奇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这么近的距离连他的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这人真的和纪堇长的一模一样,但却又和纪堇如此的不同。
“我还未曾见过你这样,与之前真是判若两人。”齐王伸手搂住余奇的腰往怀里一带,“不过这个样子只能让本王一人独享。”语气霸道的让人无语。
“你……认识我?”余奇有些吃惊,难道韩清口中的大人物赵德芳口中的齐王就是这个长的和纪堇一模一样的家伙?而且听他的话似乎是认识之前那个屺真的。
“你救过我的命,我又怎么可能忘了你。”齐王微微眯眼,放在他腰上的手指动了动,但是余奇正陷入思维混乱,自然没有注意到。
救过他的命?之前屺真救过他的命!怎么办……这下是真的要穿帮了。
“我……你……那个……”余奇因为太过紧张,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半天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半靠在这个男人怀里,鼻尖几乎都是他身上的气息,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反而被更加紧的桎梏住。
“上次被你逃掉,这次本王可不会再让你逃走了。”齐王伸手抚上余奇的脸,眼神温柔如一泓温泉,“……阿真。”
余奇明显的招架不住了,为什么要和纪堇长的一样,这样让他如何是好?如果只是普通的陌生人,他还可以保持起码的理智,可是……
“王爷,兴元府尹大人来了。”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朝齐王低声道。
“嗯,有请。”齐王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空出只手给自己倒了杯酒,浅色的酒液倾落而下,他的动作像极了纪堇沏茶的动作,优雅而流畅,一时间看的余奇有些出神,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你……认识纪堇吗?”
“嗯?”齐王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侧脸好奇的看着他,“纪堇是谁?”
……
余奇收回一瞬间跌落谷底的心情,伸手使劲推开齐王,后退一步,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转身朝大厅外跑去,刚好与迎面走来的赵德芳擦肩而过。
“刚才那人是?”赵德芳看着余奇的背影,有些惊讶的朝一旁领路的人问道。
“回大人,是从醉春楼请来助兴的舞女。”
“……”赵德芳迟疑片刻才点了点头,抬脚迈进了大厅。
“小侄来迟了,还望皇叔恕罪。”
齐王抬眼望向下方站着的赵德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嗯,确实该罚。那就罚你饮酒三杯谢罪,可好?”
“谢皇叔。”赵德芳抬头看向坐在上方的男人,笑容平和而谦逊。
于是宴会继续进行,赵德芳走到齐王身旁坐下,伸手举起桌上的酒杯,连饮三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着杯子朝齐王行了一礼,“这一杯酒,我敬皇叔,恭喜皇叔任命开封府尹,助我大宋万世兴隆。”
“恭喜齐王。”下面的人齐齐的站起来,纷纷举起手里的酒杯高声齐呼。
☆、第二十五章 坦言相告
齐王抬手轻挥示意众人坐下,然后回头看着赵德芳,“贤侄不是也新任兴元尹吗?”
“小侄不才,和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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