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解点了点头。
等到了楼层外侧的露天阳台,黄赫才把手伸进裤兜里掏了半天,摸出一包白沙来。他叼起一根,点了火,吞云吐雾了一番。
“罗安晟是被警察送到医院的,”黄赫的声音有些发冷:“谢谢,前段时间……姓冯的那边的本家好像被查贪污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楚解摇了摇头,他不怎么关心时事要闻。
倒是陆平川听了这话不由得诧异了一下,冯姓的话……他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他让钟秘书帮他处理n市这边的方洲分公司搬迁的问题。
当时选择迁置的原因之一好像就是方洲分公司使用的写字楼的房产商,仗着自己背后有某冯姓书记当靠山而狐假虎威,想要哄抬租金。
不过这事儿跟楚解,还有他那个朋友有什么关系?
见楚解不清楚,黄赫挠了挠后脑勺,又开始讲:“反正你知道冯跃的本家被查了就行,查完之后,警方为了统计受贿人的固定资金财产,查封了所有冯家的地产,然后,他们查到了一栋记在冯跃名下的别墅。”
听黄赫说到此处,楚解顿时失色:“你是说,罗安晟是……”
“对,”黄赫狠狠抽了一口烟,“冯跃这孙子,把罗安晟给监禁了。”
吐出一口浊气,黄赫心里也是烦躁得不行。
他之前在“小米酒”社待的时间久,小黑屋题材的本子画了一堆又一堆,根本想不到,监禁这种操蛋的事情真会在他身边发生,而且被囚的人还是他的好友。
那头晚上接了警方打来的电话后,黄赫稿子也不画了,连夜搭了特快,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这边。
当时罗安晟身体极为虚弱,但好在没受什么大伤,只是他恹恹地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差点把黄赫气得想抄起四十米的大刀就去找冯跃拼命了。
因为罗安晟的精神太差,有关他与冯跃的关系和自身身份的问题都是由黄赫代他做的临时笔录,等罗安晟好些了,再来做详细的调查。
等弄完笔录,又看着罗安晟睡下之后,黄赫这才一拍脑门,赶忙给楚解和他小姨子余雪打了电话。余雪家那边有点军方背景,黄赫准备让她帮忙查查冯跃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组织了一下语言,黄赫有些语无伦次地把他知道的事情给楚解原原本本地陈述了一遍。
因为情绪太激动,黄赫说话的时候都有些颠三倒四的,但好在逻辑清楚,楚解勉强听了个懂。
他沉默了。
把烟抽得七七八八了之后,黄赫掐了烟,望着医院外面的高楼大厦,长舒了一口气:“我真没想到,冯跃这垃圾,居然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哎,我要是早点发现不对劲,去找找罗老板就好了……”
楚解的心情也挺沉重的:“这事儿也不赖你……我也……没想到。真要说的话,大家都有责任……”
“去他妈的责任,”黄赫呸了一口,“说到底,还是冯跃这人渣该死,擦,越想越气,等警察逮到这厮,老子非得把他揍得满地找牙才是!”
见他有些急躁,楚解劝了一会儿后,才问:“那罗安晟现在是醒着的还是睡了?我想……跟他说两句,看看他。”
黄赫揉了揉鼻梁:“刚才医务人员去给他复查了,估计现在弄得差不多了,你去看看他吧……我在天台这边再抽一根。”
楚解点了点头,招呼了一下陆平川,让他把自己推回病房那边。陆平川跟罗安晟不熟,不方便跟着楚解一起进去,替楚解开了病房的门,看着楚解扶着轮椅的轮子,慢慢吞吞地挪进去后,才收回了视线,站在门外候着。
等了片刻,他却看见之前还在天台的黄赫走了过来,朝他打了个手势,叫他去天台跟自己单独谈谈。
陆平川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跟了过去。
又回了天台,黄赫这次倒是比刚才冷静多了。
他瞥了陆平川一眼,比了个手势:“我烟抽完了,大兄弟,嗯……是叫陆平川吧?有烟不?”
陆平川耸了耸肩:“我不抽烟。”
黄赫听了也不在意,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来叼着:“楚解之前跟我说了,你们俩……是在交往吧?还有,楚解他应该跟你讲过我的事吧?”
陆平川点了点头。
“那我就直说吧,”黄赫的眼神有些冷了,跟以往的智障画风一比,一时之间竟迥然不同起来,“之前我和楚解的对话你应该听完了,那估计对罗安晟和冯跃的破事有点大致印象了吧。”
“这件事……楚解跟我提起过。”
“哦……那好办多了。”
黄赫咧了咧嘴,把口中含着的棒棒糖又给嚼成了碎片。
“坦白说,我跟楚解认识了很多年,我们从小就一块儿长大,我他妈连他屁股上有个痣的事儿都知道。”黄赫把手搭在天台的护栏上,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陆平川的脸色微微有些扭曲:“呵呵,这事儿我倒是不知道呢。”
根本没留意陆平川神情变化的黄赫继续絮叨着:“他跟着我混了二十多年,我追过的女孩估计都一火车皮了,收到的好人卡连起来也能有个长江的长度吧!结果呢,他还没正式谈过一回。之前他跟我说和你成了的时候,我其实挺惊讶的。”
听黄赫这么一说,陆平川的心里忽然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但又听黄赫说自己是楚解的初恋,忽然有些出离的兴奋,感觉自己的占有欲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
“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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