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投石杀人案,说来倒也蹊跷。
三年前,大理寺接手了一件案子,在长安,有人发现村里常年饮用的一口井里忽然出现了尸体,并且上面堆积了好几块大石头,像是先把人弄进井里,再投石致死的。由于人是仰卧在井底,上面的大石头将人的面部都砸毁了,认不出这是何人,同时也没收到有人报案失踪,所以大理寺的人都焦头烂额,找不到凶手,最后只能草草地定性为无名尸体,并且以“失足掉进井里并带到旁边的石头遂被砸死”收尾。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大块的石头在几十米远的地方才有,一看就是杀人案,只是因为找不到线索才这么草草结案的。自那之后,那口井再也没人敢去打水。
由于没找到凶手,又是无名尸体,所以当时这件事被压下来了,除了长安城内几个着手办这件事的人知道外,没人敢传出去。
但是,时隔三年后,又来调查这桩案件,是不是有点晚了?或者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王爷一边思考着,一边顺着鸟儿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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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这住了两个月,张季迢憋了两个月,总算是得到拂月的同意,可以自由地出行了,这时正逢一月开春,但是依然是冷风呼啸,雪依然是这里的常客。
拂月这天没有出去,反而呆在屋子里面看书,张季迢这会儿也不好自己独自出去了。
张季迢渐渐摸清了拂月的脾性,他蹲到他身边,轻轻问:“能不能念给我听啊?”
拂月没理他,顾自看着。张季迢也不恼,抬起头看着拂月死好看的侧颜。
最近,似乎所有的人都开始闲了起来,拂月也没有整天出去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屋子里陪着张季迢。张季迢不禁猜想,可能这个时候,应该不需要出去了吧,毕竟,气温在开始回升,牧民们要开始渐渐地活动了。
张季迢跟附近的百姓们开始熟络起来,见了面也会打招呼了。他发现,这里的年轻人大都会讲汉语,所以沟通起来没问题。只是每次出去碰到有的结群的女孩子问“怎么没有跟三长老一起出来”的时候,他还会尴尬得不知所措。
女孩子们吃准了他会害羞,便以此为乐,见到一回取笑一回,屡试不爽。
这天,拂月的妹妹要准备订婚事宜,需要拂月去商量,拂月便带着张季迢去他家。
一路上,张季迢心里默念千万不能遇见那几个打趣的姑娘,可是啊,这怕什么就来什么,两人还没走一段路,就碰上刚洗了衣服回来的几个姑娘。
姑娘们一见这两人,先是跟拂月问好了,接着,脸上的笑容就像要溢出来似的,掩着嘴在那偷笑呢。
拂月看着光景,倒是毫不在意,准备无视她们过去。
张季迢跟在旁边,正想溜走呢,姑娘们发话了:“这回可算是在一起啦!”
拂月听到这话,只当做是姑娘们的玩笑话,倒没有发现姑娘们讲汉语就是特地为了让张季迢听懂的,所以并没有在意,而张季迢则尴尬地笑,然后小声问:“她们都这么喜欢调侃别人吗?”
拂月摇头:“没见过。”
张季迢看他一脸淡然,反倒自己难为情,不禁有点难为情。
到了院里,拂月这才发现,原来提亲的人并不是向妹妹提亲,而是——
向自己提亲!
“婆婆给介绍的,说大长老的女儿正好到了嫁人的年纪,可以嫁了,正好你又没娶,这不正好吗?”
拂月面无表情,在思考这件事。
张季迢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心里还在想着刚才拂月的反应,慢了一会儿,直到拂月沉吟一会儿,跟他说,他要成亲,他才回过神来。
拂月要成亲?
当初听到拂月已经25岁的时候,张季迢还觉得年纪小了呢,但是放到这个事情上,确实已经不小了。
拂月忽然转过头看着他,问:“你同意吗?”
“啊?”
张季迢似乎没反应过来,道,“我没意见啊。”
拂月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成亲了,你就得搬走了。”
或许是跟着那些士兵们一起住。
这句话,拂月没有说出口,但他相信,他肯定明白。
张季迢心里一惊,这才发现,原来拂月能让他住在他屋里,仅仅只是因为拂月还没有妻子罢了。不久,就会有一个女人来取代他……
等等!
张季迢忽然发现,在这件事上,他根本就没有考虑的余地。
他跟他非亲非故,凭什么可以让拂月不成亲留着他?
但是这些,不能让拂月察觉。
他笑着摇头,道:“行。”
拂月点头,回:“好。”
接下来,一家人开始商讨拂月的婚事,他们知道张季迢听不懂,倒没有把张季迢当外人,自然这些也不避着他。
大长老的女儿,张季迢倒是见过,要说怎么见到的,这还是挺有趣的。
当时,拂月跟他出去,走的时候忘记东西了,便回屋去取,张季迢也不认得是什么,便在院门外等他。这个时候,大长老就带着他的女儿进来了,看到张季迢的时候,他听见这个姑娘轻轻对大长老说了一句话。
张季迢对着两人笑,那姑娘立即红了脸,躲在她爹身后去了。
大概是个挺乖巧的女孩儿吧。
张季迢这么想,没想到,大长老路过他的时候,朝他肩上拍了两下。
张季迢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以为是见面问好,现在想起来,大概就是暗示这个女孩儿将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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