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山林的清晨,燕语莺啼,山涧飞瀑,阴郁蔽日。
欢喜美美的起了个大早,发现自己从桌边睡到了榻上,不作他想定是黎辰将他安顿好的。欢喜心情顿好,下了榻屁颠屁颠的走出房间,捋起长袖欲要备下早饭好好的去慰劳黎辰一番。
走到门前,欢喜惊见黎辰已经睡醒背靠门边沉思着什么。他主动的打了声招呼,这时,靠在门边的人动了下,蓝色身影翩然飞速过来,
欢喜失神了片刻,转眼之际,站立前方的人露出狰狞恐怖的神情,而他的一只大掌不知何时,恰住了他的脖子。
这不是噩梦,欢喜清晰的感受到脖子下的五指捏住了他的喉管,大掌一旦收缩,自己反击的机会都不剩。
“你……做什么?”欢喜顿闲说话有些吃力,脑海中也是一片浆糊,黎辰突如其来的举动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实在叫他匪夷所思,
“顾欢喜,算我低估了你,无论我如何堤防你,最后还是被你给耍了。”
他在讲什么?欢喜露出无辜不明的糊涂样,再观不似玩闹的男子,阴暗的俊脸上,布满了憎恨,一对好像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黑瞳中,倒影着自己的影子。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欢喜自讨起自身的过失,要说生平还有哪里是对不起黎辰的,目前也只有接近他时说的各种谎言了。
“之前……我是说了那么一点小谎,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去……耍你。”欢喜心虚的低下声,他不敢承认,一开始惩戒强盗时由于黎辰抢了他的‘英雄’梦,小心眼的自己气不过,想着接近他戏耍他,但是苍天作证,这种念头在他知道他是黎辰之后,就完全没有了。
欢喜闷闷不乐的想,尽管他有错,黎辰也不会小气到因为这种事发怒到要了他的小命吧。
黎辰冷冷的瞪着没有悔过之心的人,嗤笑一声,残酷的提醒道,“看来,你是忘记了十年前的事。”
欢喜张了张嘴,呆傻了好久才呐呐的回了句,“你不是原谅我了吗?”
“原谅?”黎辰狐疑,后一想,冷笑道,“别跟我东拉西扯!顾欢喜,你除了说谎设计别人之外,还能做些什么正大光明的事。”
“这个……”不会吧,难道昨晚他鸡同鸭讲了。
欢喜抑郁的皱着眉,今天他是非死不可了吗,好吧,死不可怕,他顾欢喜最怕的就是死后还要受人污蔑。
胸口起伏有些异样的过快,这是气出来的,他提起手臂指了指脖子下的手掌,语气有些冲,“你把手移一下好吗,这样说话很累。你别担心,我武功不如你,想逃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我只是想跟你纠正下所谓‘正大光明’的事。我顾欢喜也不是没有人格的小人,成天自顾戏耍别人!”
黎辰嘴角抽动了下,与欢喜相处的几日,也算是见教过他的缺神经了,以致自己的忍耐性没有当场爆发,“我没兴趣知道你所做过的事,但是,你的命……”忍耐住满心的憎恨,黎辰放下脖子上的手,背过身缓了下语气道:“顾前辈让我照顾你,我既答应就会信守承诺,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再取你的小命。”
欢喜微微的晃了□体,眼前黑压压的蹿过一阵阵的昏眩,胸口有些灼烧的痛,“好,我就留着这条贱命,等你随时来取!”
从这一刻开始,欢喜与黎辰都明白,朋友间的关系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望,彼此还能牵连的,仅有偿命。
走出闷燥烦心的小屋,刻意避开某个淡蓝身影,欢喜不甘心的扯着一支树叶,小小声的发着牢骚:“真是瞎了双眼,昨晚一定是高兴过头了,错把比我还小心眼的人当作世上最胸襟最宽广的人。亏老爹过去还天天夸奖他气度非凡,原来也不过是个爱斤斤计较的小男人。”
小树枝的叶子差不多都被拉扯光,欢喜无故瞪了下小树枝,自言自语:“我也知道他失去的是至亲的人,比谁都要难过。那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吧,我连杀他母亲的帮凶罪名都够不上,只能说那时的运气背了点,没有在正确的时间找黎辰的麻烦。说到底,我才是最无辜,最莫名其妙的人,你说,对吗。”
欢喜无聊的问着不会回答的小树枝,失望的叹了声:“哎,算了,没有人能够明白我的痛苦。”
“呆在他的身边让你这么痛苦,不如跟我走吧。”
“诶?”欢喜顿了下,“谁在说话!”
“顾欢喜,跟我走吧,我会让你见到世界你最想见到的人
欢喜前前后后察看一番,皆没注意到可疑的人影,再努力分辨他后面的话,好像是从上面传来。仰头侧望,却见身边的一颗大树上站立着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
此为正午,耀眼的阳光穿刺过树林投射在男子的头顶上,糊白了男子的相貌。欢喜只好眯着双眼打量了一会,依稀可辨是个中年人,“大叔,我看你都一把年纪了,学小孩的玩意装神弄鬼,也不害臊。”
“哈哈哈。”树上的人仰头一声尖细大笑,对着空白地跳下了来,“臭小子,看到你师公,还不快行礼。”
站在地上的人不再受光芒的刺目,欢喜歪着头大胆的观察了下眼前不知打哪冒出来的男人,黑皮肤,小眼睛,瘦猴脸,声音细的跟女人一样,身材不高,从头到脚没有一样跟他fēng_liú倜傥的老爹可以挂上勾的。
“大叔,认亲不带你这样随便拉一个就成事的,你相信不,我还是你祖宗的表亲呢。”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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