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景西拿了封信给穆悦观。穆悦观匆匆扫过,将信踹在怀里,向外跑。
白前问:“她去干嘛?”
“取泽木。”
“这个时候取泽木做什么?”
景西略微停了停,难得说了段长话:“帝君免了穆家的刑罚,但是也不放心再将泽林交由穆家看管,要重新选定管理者。曲家提议重新评定,不管家族还是个人,都可以参加,包括穆家。评定内容是行宫,最得帝君心意者胜出。”
白前皱眉:“我怎么觉得这是趁机大兴土木,让你们白给他画房子呢……”
景西没话说,白前问道:“所以你们都要回去了吧?”
景西点头。白前不放心的问:“司齐也会回去吧?”
这次景西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了片刻,反问:“你不想跟他走?”
白前坚决的摇头:“当然不想!”
景西走近了些,继续问:“你想去哪里?”
白前坦白道:“如果可以,我就呆在藩溪。”
景西周围的气压突然低了,语气更冷了几分:“穆家也算一方城主,能护你周全。但穆悦观年少,穆青涧病弱,你留在这里,便没有人能左右你!”
白前觉得景西好像有些生气,但是这气来的有些突然,他有些摸不清缘由,点头承认道:“对。司齐这个人太激进,对自己都这么残忍,裹了伤就来回跑,那我到他手里一定更加惨。穆悦观脾气虽然坏了点,但至少还会和我商量,拿东西来换我的义肢。两相比较,我当然想留在这里了。”
景西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只是定定的看着白前,忽的转身走开了。
白前鬼使神差的探出半个身子,伸手捞了一把,只握住景西的一片衣角。景西走的疾,并未想到白前会拉他。等察觉外袍被抓住之后,身后已经是重物砸地的声音。
白前双腿无力,上半身又悬空,被景西的力道一带,控制不住的便栽了下去。景西脚下生根,立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前,也不说话。
白前撑着地板翻了身,仰头问道:“你是不是在生气?”
景西也不回答,白前自顾自的说道:“我觉得你好像是在生气,我哪里惹到你了?”
景西见他没有别的事情要说,就真的转身走了出去,留白前一个人坐在地上。
穆青涧回来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了。景西走了十天,司齐醒过来之后就往桂古赶,也已经有七天了。
白前拿了轮椅的细节图去找穆青涧时,后者正端着个暗红陶碗喝药。屋内的炉火更旺,锦被簇拥,穆青涧比之前更瘦削苍白了些。
对于白前留在穆府这件事,穆悦观很开心,穆青涧却一直不以为然。他身体不好,却凭着画技也将穆家撑了下来,因此一向自视甚高,骄傲的不肯去看别人的强处。穆悦观照搬白前的原话,对他形容了轮椅的便捷,也被他当做拿不上台面的小玩意儿。
此刻看着白前还拿着这东西巴巴的凑上来,穆青涧眉眼间全是桀骜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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