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倾星看到罗夫人居然醒了,紧张得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可当他看到罗夫人仅仅只是醒过来,精神状态仍然很差时,那颗心稍稍放了下来。
他就说嘛,当初把药给他的人可告诉他了,这种毒无人可解,甚至毒发时也容易被误诊为风寒过重,最后不治而亡,那人怎么可能出错呢。
“娘,你醒了?”罗倾城也终于放下心来,深邃的双眼早已盈满热泪。
他自然知道手头上的那颗药丸是小茶炼出来的,对于小茶的医术他也早有耳闻,可他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不免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如今见到了,他的心里是感谢小茶的,为着她的医术,也为着她送这颗药丸的好意。
这份恩情,他记下了!
“城儿……”罗夫人睁开迷蒙的双眼,当她看清罗倾城满布泥泞的肮脏模样时,禁不住失声痛哭,伸出手一遍遍抚摸着儿子的脸。“孩子,你受苦了,都是娘不对,是娘对不起啊……”她把一切都算到了自己的头上,自责内疚啃咬着她的心,令她悔不当初。
“娘,没事儿,孩儿没事了。”罗倾城与罗夫人上演母子情深,罗元与罗倾星却是双眼冒火,恨不得把他们拖下去打死算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惺惺作态,把罗家当什么了——父子俩的心态一样一样的,从不反省自己,却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让开,都给我让开,族长过来了。”
循声望去,发现罗家的族长及几位族老一起走了过来。
罗元脸色大变,低声问罗倾星:“谁把族长惊动了?”
罗倾星的脸色也极为难看,无声的摇了摇头。
惊动族长这事儿自然不是罗府里的人做的,但罗元这些年做生意不择手段,得罪了不少人,加上他手里掌管着许多产业,一家独大,底下不知多少人觊觎着他的位置。好不容易得见罗家出现父子、兄弟反目等丑闻,那些人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自然是要紧紧抓住,把这些丑事给传扬出去了。
就算心里再不痛快,罗元也只得带着儿子上前迎接,笑容可掬:“族长,今儿个家里出了点小事,不想竟惊动了你们,让你们见笑了。”言下之意就是,这是罗家的内部家事,不需要用到你们,请你们不要插手。
族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皮笑肉不笑道:“罗元啊,听说倾城都要自请出族了,这怎么能算家事呢?”
这些年罗元气焰愈盛,就连他这个族长都不放在眼里,好几次当众落他的面子,让他吃了不少的排头,现在难得有机会报一箭之仇,族长怎么肯轻易放过呢。
罗元一滞,强忍怒气,微笑道:“小儿顽劣,不过是说的气话,哪里能当真了呢。”
今日闹了这么一出,他这个一家之主的里子面子都给丢光了,罗元把这一切都归咎到罗倾城母子的头上。
“哦?不见得吧?”族长走到仍呆呆抱着罗夫人的罗倾城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城儿,你可有证据证实你所说的那些话?若是没有,趁早跟你父亲回家吧。”若是有,就赶紧拿出来吧。
罗倾城木然地抬头望着族长:“人证、物证都有,族长可要过目?”
罗元一听,这还得了?立即走过来斥道:“胡说什么?有什么事给我进去再说。”要真是有这样的证据及证人,罗倾城当众公布了出来,惊动了官府,那罗倾星可就保不住了。
这一次,罗倾城同意随他们进去了。
反正族长已经过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坚持下去就没什么意义了。
于是,罗家的家丁们又找来一副担架,把罗倾城及罗夫人一起抬起罗府,让族长及几位族老做见证了。
等他们要进去了,一直被遗忘的几位好心救人的大汉急忙派了凶脸男子出来做代表,叫道:“唉唉唉,别走啊,我们帮你们罗家把大少爷给救了,又照顾了好几天,连口热水都不给喝啊?”
罗元的脸色更黑了:“一起进去吧,赏银少了你们的。”
凶脸男子笑嘻嘻的一摊手:“那就不必了,随便打赏点儿得了,我还得跟兄弟们喝酒去呢。”
罗元眼神阴鸷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朝管家使了个眼色。
他看得出来,这几个大汉根本不是普通的樵夫,反倒更像是市井泼皮,但现在他们确实把罗倾城给送了回来,就算他再不想承认,也不能翻脸无情,把人给往外推,要不罗家就会落得一个忘恩负义的坏名声。
管家会意,当即上前,把好几张银票塞到凶脸男子手中,似笑非笑道:“这些钱你们可拿好了,不欠你们的了,别尽到外头给我胡说。”这是感谢,也是警告,警告他们把嘴闭牢一点,别什么都往外头说。
凶脸男子看了银票的数目,眼前一亮,拍拍银票道:“好说,好说,兄弟们,走咯,晚上跟我喝花酒去——”
“好咧!”在场的大汉欢呼一声,勾肩搭背的走了。
至于罗倾城进到罗府是怎么怎么罗家人交涉的,那就没人知道了,但是结果却令人大为意外。
罗元与罗夫人和离,罗倾城因父亲处事不公,自请出族,族长及几位族老俱都同意了,同时给罗倾城做了见证人。
最后临走时,他们还把罗元及罗倾星大骂了一通,才怒气冲天的拂袖而去。
得知事情的结果,整个安州城的人们都震惊了。
谁能想得到呢,为了保住罗倾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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