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湘震被这么一骂,整个儿就跟个小媳妇一样站在原地委委屈屈地看楼辕,心说你家的院子我怎么那么清楚哪边是哪边……
第二十一章:阆苑有书多附鹤
听楼辕慢慢悠悠讲了一段几年前的杀人案,屋子里几个人除了楼宇宁之外都有点后背发凉。霍湘震和吴积白凉的是这事情有点瘆人,而楼止至和楼轩凉的是,没料到楼辕能在没有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看到这么多事。如果有一天楼辕要对付什么人的话,想来那人还是早早自尽了好受一些。
楼轩想了想,还是问楼辕:“那骨头怎么处理?而且房子塌了这种事总要收拾一下吧?明天你要进宫面圣,这件事要不要说?”
楼辕愣了一下:“面圣?面什么圣?我?”
楼轩定定看他:“你没听见我跟你说的事啊?”
“没有啊……”楼辕揉了揉眉心,“我要是听见了今晚才不熬夜呢,让他被骨头架子咬死了最好……”
霍湘震望天,有没有这么深的怨念啊!
这时,忽然就听院子里传来了“咔吧”一声,像是什么人踩断了楼辕院子里花树掉下来的枯枝的声音。楼宇宁反应最快,立刻到窗边推开了窗子:“什么人!”
月光下,一具骨头架子就那么对着他们,站在楼辕的花树之间,正在往楼辕房间里一步步来。
楼辕看见他了,却仍然很淡定,捧着杯子喝水仿佛里面是上好黄金叶一样:“没事。它就是怪我看着它封在墙里,不能轮回不能报仇,却无动于衷这么久,实在是不仗义。现在墙塌了,于是它打算先取我小命,再去找那个凶手报仇。”说完居然还打了个呵欠,“唔,明天还要进宫啊?那我先睡了。你们自便。”
这……这算什么反应?!霍湘震赶紧拽住了他轮椅:“喂!它是来杀你的!”
楼辕抬眼看了看他,好像很好奇似的:“所以呢?”
霍湘震让他问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所以你不是该……”该怎么样他还真说不出来了,求救?反击?反正不是这样去睡觉!
楼辕“哦”了一声,是恍然大悟似的表情:“那我是不是应该这么说:‘啊!好可怕!师兄救命啊!’,嗯?”
那句话真是满满的没诚意和满满的无所谓,带着满满的戏谑。霍湘震就感觉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天大的缺德事,以至于老天爷派来这么个活宝专门整治他。不仅他一个,一屋子的人包括楼宇宁都是给惊到了。这孩子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了么变得这么诡异!就好像你养了四年小白猫,突然发现这猫毛是染色的,其实丫的是个黑猫!纯黑!切开来里面都是黑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吴积白,只听他清清嗓咳了两声:“那个,我说,是不是应该先处理一下那个骨头架子啊?他已经到门口了。”
一直很安静的八哥“呼”一下飞了起来,落在楼辕肩上:“炖汤!炖汤!”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鹦鹉!
楼辕给它顺了顺毛:“炖了你也喝不着,而且我不吃人。”
就见八哥低了低头,可能是在表达“失望”的意思,又拍拍翅膀,飞回去站架上了。楼止至这里是神色复杂地看着霍湘震,虽然这孩子没吃人的毛病啥的,但是这个纯黑的内心你是怎么养出来的?!
霍湘震此时也在深刻反省,我当年明明是好吃好喝好养活照顾他的,怎么现在这孩子越来越邪恶了?难道真是玩坏了?
吴积白看看霍湘震,看看楼辕,深深叹了一口气:“问世间基为何物,直教人傲娇难管。那什么,藿香,你收拾一下那个玩意去?”
楼轩也是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骨头架子一步一步往门前走来:“我还是理解不了,不是说人死如灯灭吗?怎么这个人死了之后不仅能闹鬼,还能诈尸?”
这时候百科全书一样的楼辕摇了摇头:“我没死过,不太清楚。”
楼轩看了看楼辕,最终还是感慨:“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楼辕满不在乎一个摊爪,打着呵欠回了内室:“我睡了,明天记得叫我。”
楼止至、楼轩、楼宇宁以及吴积白集体看了霍湘震一眼,都是一个十分不满的表情:我们这小白猫啊!自从你出现之后就掉色变成黑的了!都!怪!你!!
霍湘震感觉到了这深深的怨念,自觉提剑出门打怪去了。
那骨架子已经走到了楼辕门前几步的距离,霍湘震一出门,它就站住了,似乎是感觉到了这家伙不好惹一样。霍湘震眼睛一眯,拔剑出鞘一剑枭首!白鹿剑出鞘便是如水,清光一泓,与霍湘震相衬就是真真的“瞳凝秋水剑流星,裁诗为骨玉为神”,也难怪年少的云暮皓就喜欢他用剑的样子。
然而那骨架被砍了头,却没倒下,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头骨转身就往外跑——如果它会说话的话,此时大概喊的是:这点子太硬!风紧!扯呼!
霍湘震不是喜欢赶尽杀绝的妖,但是对于这种看起来就让人没有同情心、而且对楼辕有威胁的东西他心慈手软不起来,于是箭步一个赶上前去,挥剑断了它双脚。那骨架扑倒在地,双手并用往前爬,再被白鹿剑断手。一院子断头断手断脚,比看见骨头架子走来走去还闹心,楼轩默默是觉得今晚他睡不好了,看看楼宇宁,面瘫还是面瘫……
然而更闹心的是那个没头没手没脚的东西,还在地上蠕动着要跑。霍湘震只一剑抵住那东西的脊椎骨,声音冰冷好像是全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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