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纪静抱着孩子站在房门口,急得直掉眼泪。
大伯母也是被吓得一愣,哭都不敢哭了。过了半响才挣开大伯的手,“姓纪的你这是要干嘛!长能耐了是吧!嫌我烦了是吧!我可算是看出来了,你们纪家的都一个德性,就可这劲儿的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说着话,大伯的手就想往大伯母脸上招呼结果被纪殇拦了下来。
“大伯,有话好好说,别动手。”纪殇当然知道大伯母什么脾气,不怕事小就怕闹不大。这一巴掌要是下去了,明天全村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他大伯。
“小兔崽子你少在这边装好人!还不都是因为你!”说着,大伯母又要开始哭。
纪殇苦笑了一下,松开了大伯的手。他得忍,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得先去给爸妈上柱香再走。
“纪殇,这里没你的事了,”大伯直直的盯着大伯母,话确实对纪殇说的,“很晚了,你先回房吧。”
“嗯。”
纪殇躺在床上,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大伯和大伯母吵架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农村的信号不是很好,勉强能上个qq。把所有联系人的名字全部看了一遍,发现竟然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离歌:“还没睡?”
纪殇一愣,他很少用手机上qq,所以手机上的默认设置还维持在三个多月前的隐身状态。是了,上次加了离歌以后他对着鼓捣了好久,好久设置了‘隐身’可见来着。
qaq:“嗯。”
离歌:“放假回家了还不高兴?”
qaq:“我早就没家了,在大伯家。”
离歌:“出什么事了吗?”
qaq:“我和他们说了几句重话,为了钱……”
qaq:“我好像变得势利了……”
qaq:“如果他们能对我好一点,我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们的……”
qaq:“对不起啊大神,和你说了这么多废话。”
离歌:“没有。现在舒服点了吗?”
qaq:“嗯,舒服多了。”
离歌:“那就去睡吧,已经十一点了。”
qaq:“嗯,晚安。”
离歌:“晚安。”
有的时候,纪殇觉得离歌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有的时候他不需要别人太多的开导或是帮助,只要能听他说完他就舒服多了。
陆铭凯关了电脑,怎么也睡不着了。暗骂自己当时怎么脸皮不能再厚一点,估计那小孩已经哭得鼻子都红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铭凯就习惯性的把纪殇当孩子照顾,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对纪殇好,他会傻傻的把自己拥有的都给你,还觉得不够,觉得愧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纪殇渴望别人付出,然后用一倍甚至是更多的来回报你。所以有的时候想想,如果只是出于朋友的对他好,也真的是很合算。
第二天纪殇起了个大早,本来是打算待一个星期的再回去的,不过按照现在这种情况估计是不可能了。纪殇一夜都没怎么睡,早晨起来倒是精神得很。只要你没在乡下呆过就不会懂那种每天清晨呼吸新鲜空气像是重生了的感觉。乡下好,只是这糟心事太多了。
“这么早去哪啊?”纪大伯披了件外套从屋子里出来,见纪殇肩膀上扛着锄头就免不得卧问了一句。
“我去山上看看。”纪殇放下肩上扛着的锄头,找了一副手套带上,“您怎么起这么早啊?”
纪大伯脱了单衣,换了一件厚点的长袖,“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虽然是六月天但是早晨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有点冷飕飕的。纪殇也知道他大伯这两年身体变得越来越差了,都是年轻的时候落下的病根。
“好久没上山啦,我也去看看。”
“嗯。”
“你大伯母那个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你听听就好不用理她。”纪大伯叹了口气。
“大伯你小心着点脚下。”纪殇没接话只是转过头提醒了一句。他走得慢,不过平常在学校里走得多了倒也没有太害怕。
“哎。”纪大伯一笑额头上的抬头纹就更明显了,“你小子好好看路,来,走我后面去,前面杂草很高看不清底下摔了可有你哭的时候。”
“没事的。”
“你大伯出不了什么事,这么多年了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说着,纪大伯就垮了一步走纪殇前面去了。
纪殇一听见‘习惯了’三个字就觉得难受。
小的时候只要一犯错就会被大伯母罚去打地铺,夏天倒是还好,只是这冬天就觉得冻腿了,他膝盖的毛病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大伯每次都是摸着黑进来,他不是碰到就是被踩到。然后两个人一起打地铺,当时大伯也是这句话:“习惯了,乖啊,快点睡觉明天还读书咧。”
“知道了。”纪殇轻声应了一句。
“你大伯母这些年存了不少钱,”纪大伯边走边用镰刀划拉着路上的杂草,“她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往上走草长得都很茂密最高的都能盖到人的膝盖了。
纪殇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等着纪大伯继续开口。
“你看看这些草,才没来多久就长这么高了。”纪大伯笑笑,画风一转又绕了回来,“你爸妈走得走,是大伯没有照顾好你……转眼间你都长这么大了。”
“没有。”纪殇吸了吸鼻子,也不知是痒的还是想哭的。
“不用安慰我,”走上了一段平路,纪大伯放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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