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刹那间,1577年已经随奔腾的流水远去,荷兰执政沉默者威廉从列日要塞出发带着五千人马踏上了回家的旅程,按照惯例,威廉应该回海牙和议会商量军费的问题,虽然阿姆斯特丹是首都,但毕竟海牙是荷兰的政府所在地,但这次他决定回去看看莫里斯,自从莫里斯五岁以来,由于军务繁忙,一直没有见到他,
一月,布埃伦山,威廉一世骑着白马走在山间小路,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了树枝上,落在了他的头上,他拿起了雪花,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雪了,荷兰受西风的影响,很少有冬季之神的光顾,
上一次下雪还是在自己五岁的时候,那时候统治荷兰的还是西班牙人,那时候自己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由于出生于富贵世家,不用像穷人那样四处奔波,
直到1560年的五月一日,那天他亲眼目睹一个手持血腥诏令1的西班牙士兵把一个年轻女孩送到了宗教裁判所,那个女孩留着一头金色的长发,笑起来很美,就像教堂里的天使,她看上去才二十岁,却被绑在了火刑柱,教士拿着圣经念念有词,大火逐渐升腾,将女孩彻底吞噬,
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却无能为力,自己虽然是荷兰的贵族,可在西班牙人眼里这算不了什么,尼德兰人是西班牙的二等公民,他何尝不想拔出宝剑把那个教士砍成肉泥,
可这么干,不但自己,整个家族都会毁之一旦,后来虽然受到了西班牙国王的恩惠,二十六岁时成了荷兰、泽兰、乌特勒支三省执政。可那天的场景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1572年他终于做出那个改变历史和他一生的决定,宣布荷兰独立。
‘一转眼这么多年了’威廉眼中没有一丝神气,好像被大西洋的迷雾笼罩一样,
‘执政,我们好久没回家了’威廉的副官贝克拍马来到威廉的身旁,
‘是啊,好久了’威廉迷茫地看着贝克,想说些什么乐观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贝克,你有儿子吗‘威廉叹了口气
’有啊,他才八岁,还没您的裤子高呢,八年了,我都没见到他,只在他出生时见过一次,长得可真像我‘贝克用手摸了摸马的鬃毛
‘我也好久没见到莫里斯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威廉拍了拍披风上的灰尘
‘弗雷德里克那家伙肯定把王子殿下整得够呛,我可了解那家伙的脾气,跟牛一样,死不听劝’贝克戏谑地说着
两人拍马向前走去
二月一日,威廉一世回到了阿姆斯特丹,阿姆斯特丹的市民们站在路的两旁,挥着帽子向他们致敬,妇女们将面包递给了自己的丈夫,士兵们有的包着头,有的少了一只腿,支着拐棍,
’这都是我的错呐,如果不是这该死的战争,他们本应该在家里和妻儿老小团聚,可现在看看他们,浑身是伤,有的人都死在了异乡的土地上,战争,都是这该死的战争,我诅咒它‘
威廉看着走在街上的士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回想过往,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傍晚时分,威廉一世入住了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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