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到这个的?”
“一直有想法……真正开始写是两个星期前吧。”谢安闲笑,“我明天就回去上学了,这个你看看,应该有可行性。”
谢正则不语,紧蹙的眉却分明放开了。他再看向谢安闲时,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不少,谢正则拍了拍他的肩:“等你毕业回来,这边交给你来管……对了安闲,你怎么会想这个?”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谢安闲心里结了痂的疤,他愣了片刻,仿佛陷入回忆里,在精神域兜兜转转一阵,走马观花地游离。
他最终叹了口气:“出发点不是很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继续~
☆、偶遇
原本同时三部戏,因为延迟的试镜得以有了短暂的停歇。沈诀和谢川合作的那部戏刚拍完,他立刻飞往美国,准备此前试镜的角色。
这部戏成了后来对他而言成就最高的一部电影,大背景设定在60年代,以著名的米兰达规定为原型改编,沈诀在其中扮演一名辩护律师。台词多且繁重,他的戏很零散,因为导演一直是学院奖的热门,这一次显然也很想再冲击。
主角为学院奖影帝获得者,沈诀和他拍对手戏不过三幕,压力却大得要命。他疲惫不堪地结束了这天的工作,导演对他的表演不置可否,倒是制片人很赞赏,在采访中说他的表现“出人意料的精彩”。
沈诀回到酒店,乔钟没空跟着他待在美国,给他遣了个新助理,不知道人事部怎么搞的,最终到沈诀身边的是个刚毕业的大学女生,姓黄,胆子有点小,好在做事认真,沈诀不忍心把小姑娘推回去,于是将错就错地留了。
他刚坐下一会儿,小黄来敲了门,小心翼翼地问道:“沈老师,刚才您拍戏的时候小沈给您打电话了……我说您工作,他就挂掉了。”
“你不用老说‘您’,听着别扭。”沈诀笑了,站起来接过自己的手机,“行了没事儿,自己去逛逛吧,我到时再联系你。”
小黄说好的,听话地出门去,不再打扰他。
还没等沈诀组织好语言给弟弟打电话,倒是有个人先找上了他。沈诀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眼角跳了跳,直觉没什么好事。
“最近谣谣在上课吗?”那人开门见山,“想拉他去演个电影,玩玩。”
沈诀头疼:“叔,您不要老是想一出是一出吧,他开学就高三了,还玩!”
小叔沈钧才不在乎这些:“哎呀之前那次他不是还挺喜欢的么,后来电影在欧洲拿了奖,谣谣听说了多开心啊。我不信你看不出,他天赋比你好多了,我还留了好几个剧本打算等他长大了拍——”
“管他乐不乐意,再去走艺考,爸妈要以为是我带的,非气死不可。”沈诀非常坚决地说,“何况谣谣成绩那么好,以后安稳一点才是正道。”
沈钧觉得自己和他说不通,想不明白怎么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这么刻板保守,咬牙切齿道:“不跟你聊了,咱俩三观不合,我去找谣谣。”
沈诀:“你敢!我弟以后是要考北大的!”
电话那头的人不屑一顾,扔下句“你又不是他爸”潇洒地挂了电话。沈诀盯着通话界面,不一会儿手机屏幕黑了,他才如梦初醒地给沈谣打过去——后果自然是被叔叔抢先一步,正在通话中。
等他晚些时候终于打通了,沈谣劈头盖脸问他:“叔叔说他想让我去演一个电影,时间不长,就一个月,开学我就回来上课,可以吗?”
一句“不行”本能地冲到舌尖,沈诀突然像被狠狠地捶打了后脑勺般记起此前某人充满鄙夷的那句“你又不是他爸”,于是自己缓了下来。他感觉隔着电话说不清,一边揉太阳穴一边去看时间。
沈诀的缓兵之计提上纲领:“你先去睡午觉,回头休息好了再跟我说。”
这次对方没买账:“我想得挺清楚,你别又转移话题,行还是不行一句话——哥,好不容易想做点别的,求你啦。”
沈诀吃软不吃硬,叹了口气,百般无奈地说:“行了,学会先斩后奏了。去吧,回头得空我去那边陪你。”
问题少年久违的欢呼雀跃,丢下一句“不用你陪”就挂了电话,声音中充满了追寻希冀的愉快和期待。他对着听筒中传来的忙音,心态有点像遭遇了叛逆儿童的家长,充满了被忤逆的焦躁。
沈诀把手机放回桌面,气急败坏地想,可以啊,翅膀硬了。却不曾想过,倘若沈谣可以就此找到其他的兴趣爱好,对他益大于弊。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沈诀短暂的遗忘了谢安闲和沈谣,把他前些时候搞得筋疲力尽的两个元凶。他工作起来全身心投入,更何况这部戏不是那么容易过,仿佛整个身心都钻进了剧本,每天在片场不厌其烦地按照导演要求,台词说了一遍又一遍。
眼看着就往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凄苦样一去不复返了。
导演很满意:“没错,后期这个角色心力交瘁,因为时间拖得整个人都憔悴许多,shane,你的反应很好!”
沈诀苍白地笑,脑子被大段台词塞满了,暂时没空和他插科打诨。刚开始,导演对他是颇有微词的,合作一周下来,迅速的改观,如今更是算得上熟络。
拍摄进程过半的时候,沈诀总算想起来要问候一下他弟弟。日本那边拍戏,全程有沈钧保驾护航,他其实不必担心。
那小子顶着时差和他聊了久违的天,从刚来时的忐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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